次亲吻儿子的额头时,被她忽略了好久的顾子期才幽幽出声,他凑过头去吻了吻元容的眉梢,温柔道,“可惜,不是个公主。”
顾子期的话说出口,不止姜元容,连满屋子伺候的侍女都愣了,只一个个低头看着脚尖,眼观鼻鼻观心。
这世上,还有不想要儿子的,何况还是个皇帝。
太子殿下娘胎里生来就身子骨弱,御医隔三差五的往东宫跑,本以为容夫人这胎生了个健康的皇子,陛下理应龙颜大悦,可方才那句话,却给众人蠢蠢欲动的心泼了一盆冷水。
公主和皇子,对于后宫的女人而言,可谓是千差地别。
“子期不喜欢儿子?”元容把心底的恐惧压的滴水不漏,手掌轻轻地拍着襁褓,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能慌。
“我何时说不喜欢的,只是我已经有了儿子,便想想元容生个女儿,凑个好字罢了。”顾子期大笑出声,他从身后圈住元容,覆上她落在襁褓上的手指,低头把玩,“容儿多想了。”
我有儿子,想容儿生个女儿。他的儿子,元容的女儿,亲疏立现。
顾子期是疑她的,只是碍着之前众多御医诊脉定了日子,才让他安下心来,如今孩子早产,自然是让他埋在心底的狐疑再度滋,不敢确定。
对现在的顾子期而言,一个养在深宫的公主可不正是比将来翻经阅典的皇子好么。
元容心里暗恨,她千防万防,到底是小看了姜月白,让她暗地里摆了她一道,踩了肩膀。
这些天,元容一直在等姜重明回来,偏偏他像是被人绊住了手脚,归城途中路过西原,遇到了当地靠烧杀抢掠而自肥的山匪,西原的百姓苦不堪言,只得停下步伐,上书剿匪,这一呆就是一个多月,中途倒是给元容递来了两封信件,写的皆是百姓疾苦,山匪残暴,屠村抢粮无恶不作。
男儿志在保家卫国,纵使元容心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是也说不出让他丢下西原的话,更不敢拿一方百姓的安危换自个的心安。
生而为人,最起码的良知她姜元容还是有的。
“夫人。”门口传来勺儿的低唤。
“进来说。”元容抱着孩子,这会小家伙已经能睁眼了,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眨啊眨啊。
“方才云裳去司苑局去取瓜果,不知打哪得了个消息。”勺儿弯腰靠在元容耳侧,“昨个祁太师入宫后没多久,皇后就去了常乐殿,据说和陛下闹得颇不愉快。”
“祁太师?”姜元容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半响才了悟,祁家那位三小姐今年恰好及笄,“他这是一点都没把平林公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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