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宝衔珠金凤簪斜斜的插在发髻上,眼眉之间点着一抹花黄,坐在铜镜前,转眄流精,光润玉颜。
“陛下回来了。”乐衣对着元容徐徐拜下。
“我听到擂鼓声了。”元容描眉的手微顿,眉角微微挑起,又挑了新鲜的胭脂点在唇瓣上,丹唇红润欲滴。对于赵衷能回来,她心里异常的平静,如果是顾子期善于谋划万全,那么赵衷就喜欢死地后生,就像当初在回廊一役,背水而战,狠得不给自己留一丁点退路。这次他回来,是和赵涉之间的博弈,元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拼的到底是什么,这万人之上真的就这么好么?好到独立高处,好到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明明这么冷,他们还是要往上爬。她就是一枚棋子,一枚忽然变得有用,而被强行留在棋盘上的棋子。
猫儿在贵妃榻上伸着懒腰,元容越想越烦,索性去寻那肉圆子玩耍,逗猫的物件还是前些日子赵涉差人送来的,精巧的很,元容握着柄端,彩色麻绳织就的圆球被绑在另一边,她一动,那边就颤几下。
“从哪得了这么个小东西。”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从元容身后绕了过来,轻轻在猫儿头上揉了两下。
“勺儿抱来的,平日里闲着无趣,养来解闷。”元容把手中的东西送到赵衷手中,彩球转了方向,猫儿眼神一扭,飞身就是一爪子扑住了彩球。
“是个讨人喜欢的。”
见赵衷松手,乐衣连忙靠过来把猫抱在怀里,对着二人行了礼,才示意勺儿她们一起退下。
勺儿看看赵涉,又看看元容,见自家小姐点头,才收了榻上的东西,弯腰退出门去。
“容儿可是心情不好?”赵衷起身,踱到四仙桌前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元容。
“我该心情好么?”元容接过茶盏放在一侧的矮几上,不久前,她还满心欢喜的以为赵衷接她回家,没想到一转手,他就把她送进了虎口狼窝,活的心惊胆战,被当成影子,不知以后的路怎么走,也盼不到头,她哪里还有好心情,“为什么?”
元容抬头直视着赵衷,阳光透过窗花洒在他的脸上,投下好看的阴影,为什么,这句话她想问他,亦想问好多好多的人。
“我这副身子骨,根本无法护你到最后。”赵衷伸手摸了摸元容的脑袋,就像刚刚摸那只猫一样,他的掌心很暖,动作很温柔,带着点点的安抚。
赵衷是个很奇怪的人,他总有着能把愤怒到极点的人,从悬崖口拉住的能力,明明不是个狠心的人,可是温柔起来,总会让人静下来收起锋利的爪子。
元容偏过脸去,冷着眼不再看赵衷,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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