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道这怎么说吗?”
“放心。”
车夫跳下马车,走到誉王车队面前,上下一打眼,压低声音对那使者说:“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滚开。”
他们离得太远,宗略听不见,只能绞紧了衣袍忐忑等待着。
那使者万万没想到这刁民居然还敢不知死活地主动挑衅,他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后怒极反笑,一把拎起对方的衣襟就要挥鞭:“个小杂种,你算什么东西——”
车夫垂眸盯着他:“你再说一遍?”
“我¥#@……”
不等那使者破口大骂,叫卫士来把这帮反贼刁民丢进大牢,身后就传来一道急促的命令声:“够了,赶紧调头回去!”
“王爷!?”
使者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先服软,不就是一架普普通通的马车,还有一个破烂板车上拉的残疾人吗,有什么可怕的?
“闭嘴,按孤说的做就是了!”
辇车内,誉王靠在车厢上,想到方才透过帷幕看到的那张冷硬面孔,浑身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没看到殷祝,只是隐约瞧见那辆马车后面拉了个人。
但他认识车夫的那张脸。
祁王为了谋逆筹谋已久,当日策反了皇城中的大半禁军,后来一朝兵败,五军都督府从上到下都被皇兄狠狠换了遍血。
而那位车夫,就是现任禁军统领、五军营之首。
官居正一品的应涣应大都督。
虽说他这个正一品,甚至还不如正三品的江淮总督实权大,因为陛下交给宗策的是军政两项事务,但能掌握最重要的皇都守备,也足以看出陛下对此人的信任了。
能用正一品驾马车,那得是什么人?
誉王越想越觉得后怕,祁王的脑袋才刚落地不久,若是皇兄见到今天这一出,会不会也怀疑他有反心?真是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