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双拳说:“陛下,时候不早,臣先回去了。”
殷祝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胡乱支吾了一声,也没有再留他。
宗策便当他是同意了。
他沉默地朝殷祝行了一礼,转身大步离开,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幽暗的雨夜之中。
殷祝一直站在原地,凝视着他的背影。
待他走后,苏成德上前低声问道:“陛下,为何不留宗总督在宫中再多待一日?过几日,怕就是要动身赴任了吧。”
“过几日?”殷祝笑了一声,怅然道,“不可能的,他肯定明天就出发了。”
苏成德诧异道:“为何如此匆忙?”
“谁知道!”殷祝恼道,“他想去就去好了,朕还能管得了他?”
苏成德笑道:“陛下这话说得,您是陛下,当然能管得了啊。”
“可算了吧,他还是我爹呢。”
殷祝鼻孔出气,说话一副阴阳怪气的口吻。
苏成德眼皮直跳,却怎么听怎么像是后宫里娘娘们埋怨陛下太忙、总不来照看他们的幽怨口吻。
他抖了一下,把这个念头丢到脑后,压低声音告诫说陛下这话可不兴说,要被旁人听到,会给宗总督添大麻烦的。
殷祝懒得再在这儿跟他掰扯这些浪费时间,转身就要回去,谁知站久了腿麻,脚还软着,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把苏成德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扶住他的胳膊,询问要不要再让太医来看看。
殷祝揉了揉眉心,本打算说不用,但想到一件重要事情,还是改口道:
“……宣太医吧。”
次日清晨。
“哥,你真打算就这么走了?”宗略站在门口,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担忧,“不跟陛下打声招呼吗?”
背对着他、正在解开马匹缰绳的宗策动作一顿。
“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淡淡道,“昨晚已经去过宫中了。陛下任命我为江淮总督,把边防重任交托给我,我怎能随意懈怠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