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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
瞿清雨抬起手臂遮眼睛,茫然间想起第一次见alpha军官的场景,对方靠在一边休息,躺在白布担架上的人是他的副官,身上都是异形撕裂开的伤口。
对方要做清创手术,大面积的血肉里混着沙粒和一颗子弹。那颗子弹取出来的前一秒,晕倒的alpha直挺挺立起来,冲他露出一对感染后的獠牙。
——他胆子其实不大,小时候会被一只“吱呀作响”的老鼠吓到去住冬天的桥洞,还会被突然窜出来的虫子吓得举着灯不敢入睡。
但没有人管他,没有人帮他,也没有人救他。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受感染的alpha对他亮出森白獠牙。
身下人突然紧绷,赫琮山停下来,亲吻他耳朵薄薄的皮肤:“腰不舒服?”
瞿清雨环上他后背,摸他身后的伤疤:“台灯开着吗?”
“开着。”吻从他耳朵移至眼皮。
“抱一抱我,赫琮山。我觉得有一点儿冷。”他紧紧缠住身上的热源,近乎呢喃了,“你要对我好一点。”
赫琮山托住他的腰,将他抱下床,耐心:“我会,清清。”
天亮那一刻床头抑制剂空完,瞿清雨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但他太累了,大脑难以思考。床单面料丝滑而柔软,没有冷风和窸窣的小虫,温暖得像住在太阳下。
舒适的环境会让人失去警惕心,身边人胸膛温热,胸腔里心脏在静谧中沉稳地跳。
他被抱进怀中,他在混沌中问几点,他惦记着晚上要值班,他身边的alpha沉沉笑了:“你要这样去值班?给你请假。”
浑身发软。
瞿清雨挣扎了一会儿,将自己缩进对方怀里。他被子下的腿植物吸取养分一样缠绕在apha身上,他在昏蒙中凑上对方颈窝,将头埋进去。
“赫琮山,你不高兴。”也不尽兴。
他记得对方离开过自己四次。
静了一会儿,alpha淋过冷水的手指遮上他眼睛,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