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何还没开始整顿军纪?我平素早就看不过那些勒索往来私商、懈怠江防的军官了,真是丢了祖父和父亲的脸。”
秦氏毕竟老于世故,便耐心教导女儿:“你祖父和父亲,自然有他们的难处,你还小,不知道世道艰难,这里面盘根错节,牵扯了多少人的衣食饭碗,不是一朝一夕的。”
梁红玉想了一会儿,还是嘟着嘴不服:“那也至少得讲信义,既然无缘无故受了别人好处,就该按别人说的先做起来,再说我当日听了那赵公子所言,也都是忧国忧民,又没有为他私人谋半点好处。”
秦氏叹了口气:“我虽没亲见,但也知道宗室和武臣过于深交,在本朝乃是大忌。那位赵公子如果真的这般无私,只以天下安稳为念,自己别无所图……那也不是好事。”
秦氏很想把话说完,但又觉得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才硬生生憋住,没把最后半句过于阴暗的揣测告诉女儿。
女儿还小,让她知道那么多世道险恶作甚。
“一个姓赵的,如果什么都不图,只以天下苍生为念,怕不是有不能说的大志吧……但愿是我想差了,但愿不要连累梁家。”秦氏内心如是暗忖。
其实,梁信梁锋父子,内心也有过这种担忧。
作为宗室,人品上不能太完美,最怕无私到胸怀大志。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太史公那段“沛公在山东,贪于财货,好美姬。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
那他到底想要什么?
但既然赵子称教他们的法子已经应验了,也确实能造出好东西,梁家父子也不能完全违约,只能是慢慢循序渐进,开始整顿自家军纪。
他们先是把自家造出来的第一批羽绒被服,交给了几家跟他们之前就有交情、确保可靠的南北往来水商,让他们贩卖去北方。北方寒冷,这些东西自然能更容易被接受,也更能卖出好价钱。
梁家常年在长江和运河的交汇要冲巡视江防,认识的走运河的富商自然是不少的。所以他们的销路渠道反而比赵子称更加畅通,打开局面也更快。
个别有眼光的商人,立刻看出了这种新货的潜力,并且为了讨好官府,他们都肯提前全款多压点货。所以梁家几乎是刚刚把东西造出来,就能立刻回款,本钱资金周转非常快。
跟他们合作的富商把货进走之后,或许要在商人们自己手上压好几个月才能卖完,但梁家的钱已经收回去了。
所以四月底的时候,梁家就能有额外的余钱支持他们整顿内部,虽然这第一笔钱数量并不大,也就数百贯规模,毕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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