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在低沉幽咽的琵琶声中,只听楼上突然传来少年的歌声。
“皎皎白驹,食我场苗。絷之维之,以永今朝。所谓伊人,于焉逍遥?
“皎皎白驹,食我场藿。絷之维之,以永今夕。所谓伊人,于焉嘉客?
……
与琵琶音相和,少年唱了一曲《白驹》,这是朋友之间的送别曲,音律倒在其次,完全不是受过训练的工整,但他的嗓音极为潇洒,竟也与琵琶音相得益彰,丝毫不落下风。
甚至让人觉得,因为有了他的歌声,原本低沉自诉的离别之音,有了少年飞扬的意象。
李未闻抬头去看,只见少年一身白衣,面孔清澈,慵懒地抱臂而立,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芝兰玉树”四个字。
而少年的旁边,站着一个李未闻很熟悉的人——张九龄!
无论何时,张九龄在人群中都怡然淡雅,没有一丁点儿张扬的气场,却绝不会被湮没。
这一刻,李未闻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自己的爹提起过,张九龄的两个学生都来长安了,据说是来参加春闱科举的。一直以来,李林甫对女儿出嫁的事都很积极主动,他在客厅悄悄开了一扇小窗,隔三岔五地邀请青年才俊到府中喝酒,让李未闻自己在里面观察挑选,可结果让李未闻很悲痛——
来的尽是些歪瓜裂枣,这还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连歪瓜裂枣都看不上她。
每当她在里面开始弹奏起心爱的琵琶时,那些歪瓜裂枣就花容失色地匆匆告辞,连茶水都不喝完。
张九龄没有认出李未闻,他徐徐走下楼来。那个白衣少年也轻松地跟着他下来,像是春日松柏旁边的修竹。
经过李八郎身边时,张九龄的脚步突然停了一下。
少年也停下脚步,捕捉到了他神情细微的变化,挑了挑眉:“老师?”
张九龄似乎微微失神片刻。他看了琴师一眼,疑惑地轻皱起眉头:“这把琵琶……似乎在哪里见过。”
“玳瑁紫檀木五弦琵琶,我只在书卷中读到过描述,老师曾经亲见过?”少年俯下身来,甚至伸出手背在琵琶上轻轻敲了敲。
“喂喂!”被晾在一边的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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