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客卧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脑海中掠过吉光片羽。他不是伤春悲秋的人,却在那些一闪而过的片段里看到很多曾经两人相处的画面。
他的强势和她的步步退后一次次扎破他的外壳。
曾经他以为旁人为他让步是应该的,因为他执掌权力,一言定乾坤,他能给的远比别人要多得多。
可当对方什么都不取时,他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这种不对其实很早就扎在内心,只等着有人灌溉而发芽。当发觉它葱葱茏茏长成大树时已经来不及了,亲手栽下这颗种子的人提了分开。
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他也不清楚。
好像刻意被压缩成了一滴,一滴落下,就回到了刚才,他触碰她的时刻。
孟鹤鸣不自觉地抬起手,盯着自己的掌心,仿佛要从上面回味出什么似的。
倏地灯光一闪,卧室陷入黑暗。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恰恰照亮了一瞬男人微拧的眉。
紧接着座机响了。
他侧身接通,听到酒店经理在那头诚惶诚恐地道歉说房间跳了电,需要几分钟的时间恢复电力。
孟鹤鸣回答“无碍”,挂了电话起身。
才走到卧室门口,外面传来嘭得一声巨响。
人在黑暗环境中听觉格外敏锐,这声响近在咫尺,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他快速拧开把手,疾风扑面而来。
有股巨大的风从玻璃破口处灌了进来,吹得会客厅里的纸张刷刷作响,未几,桌案上的文件漫天飞舞起来,在黑暗中宛如翻飞的白蝶。
门口那盏应急灯后知后觉地亮了。
绿幽幽的光浅浅铺在他沉静的面容上。
这时主卧房门也开了。
风像找到了另一个可以攻击的对象,快速席卷而去。孟鹤鸣听到她身上柔软的睡裙被吹得噗噗作响,那双匀称的腿在波浪似的裙摆下若隐若现。
管不了收拾文件,他向前几步,用自己挡住了风。
“先进去。”孟鹤鸣不容置喙。
“我听到一声巨响,灯也打不开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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