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就想过他们可能会上床。在有了实质性关系之后, 她更想过万一有这种事情发生该怎么办。
一切她都曾预设过,所以没那么难接受。
她说:“我们都分手了, 没必要再为这种事道歉吧?”
她说话时语气总是很轻,像温柔的风,几乎湮灭在今晚的雨里, 但落在孟鹤鸣心口,却掷地有声。
他当然知道她的柔软, 也知道她的韧。
从前是欣赏,如今是迷茫。
孟鹤鸣不知道她的不在意背后,到底有几分可以转圜的心意。
可是想这些都无用。
即便只剩一分,他也要挽回。
“那次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他道,“是我情绪失控了。”
四平八稳的人承认自己失控。
央仪心惊。
她的沉默如同无形的网,将他罩住。
孟鹤鸣僵硬地说:“你讨厌我是应该的。”
还不至于到讨厌的地步。
央仪轻声:“怎么会。”
心里的枷锁在她的否认下轻了一分。
孟鹤鸣薄唇紧抿,一时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不是个好消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不讨厌也不喜欢,当个透明人并不比单纯的厌恶要好。
他追问:“现在这样应付我,会累吗?”
他的神情很平静,嗓音却比外面的天气还要沉闷。让人不由地产生某种错觉——觉得他在说这句话时内心彷徨,挣扎,像受到了极大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