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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烦。
路周漫无目的地想着。
比起她的紧张,他其实没那么在乎。
在听到脚步声逼近的那刻,浑身居然松泛起来。
他弯起唇,看到门上黄铜色的把手被压下了很小的弧度,男人身影透过磨砂玻璃依旧压迫感十足。
“央仪?”他问,“是你在里面?”
怀里的人在这声之后明显抖了一下,路周安慰性地捏捏她露在外面那截后颈,暖玉手感,此刻汗湿如冰。
他埋头,在她耳边说:“你好像没锁门。”
颤栗的感觉更甚了,连带他的胸腔都震颤。
她显然忘了让自己陷入这么糟糕地步的罪魁祸首就是身后的人,这种情境下,多出的那个人反倒能提供一点慰藉。因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有人陪伴总好过自己。
她颤着手拉大闸门,让水流声变得更大,好遮掩声音里的不自然。
“……对,我,在洗脸。”
“怎么了吗?”她又问。
门外沉默一瞬:“有见到路周吗?”
他找的那个人此刻就在自己身后,用那双毫无杂质的黑色眼睛看着他,似乎对她接下来的回答展露了极大的兴趣。伸手,很轻地勾了勾她的小指,像恳求,又像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