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肩膀也抖个不停。
背对着他的老牧师对此则一清二楚,他头也不回地下令。
“过来,莱萨尼,和他站近点,脸贴脸,听听他是怎么骂你的,给我报数。”
“遵命,牧师——五,六,七”
“莱萨尼,你这混蛋。莱萨尼,你这混蛋,莱萨尼,你这混蛋”
乌列尔·文崔斯咽下一口唾沫,竭尽全力地仰起头,想要以此来对抗某种涌起的情绪,但牧师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已经转身走到了他面前,甚至还学着帕萨尼乌斯那样抬起了右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是在忍住笑意吗,文崔斯?”贾德·克劳塞尔轻柔地问。
“报告,不是。”
“那你在干什么?”
“报告,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报告,我在思考——”文崔斯顿了顿。“——您什么时候才会真的打我们一顿。”
“怎么打?就像在训练营里时那样吗?拿着木杖把你们这俩毛躁的小子从军营大门追到受训场?我现在可没那种闲心,乌列尔·文崔斯,毕竟你们也不是孩子了而且,如果再给我加上一个卡托·西卡留斯,我一定会在某天夜里喝个酩酊大醉。”
是吗?我怎么感觉你说的和你做的不太一样呢?
文崔斯暗自腹诽,并保持沉默。他又不蠢,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说出所思所想——好吧,过去他的确这样干过。
顶嘴、顶撞,甚至当众反驳,只因为觉得贾德·克劳塞尔在针对他们,但他如此行径所换来的却是对方的推心置腹。
自那以后,文崔斯就再也没做过类似的事,因那场谈话而生出的羞愧永远徘徊在他的心底。
见他不回答,老牧师便仔细地打量了他一阵子,然后才继续开口:“和新的动力甲磨合的怎么样?”
“还不错”
“很好,继续保持——你们两个呢?”
他又去问那两人,不绝于耳的混蛋和报数之声立刻停下,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任何问题。”
老牧师点点头,做了个手势,于是混蛋与报数之声再次开始。
文崔斯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再次忍住笑意,而贾德已将手抽走。他在他们之间来回地踱步了几次,显出一种并不符合他作风的沉默。
按照他的习惯,此时应当是一个继续挖苦西卡留斯与帕萨尼乌斯的好机会。他从来不吝啬释放这种伪装出来的恶意,好让他们长记性,以及另一种更深层次的目的:用对他自己的恨意来加强他们之间的团结与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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