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曾对他投来过温和的一瞥。
他转身,打量起自己的书房。得益于许多人的努力,这间书房与万年前对比起来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基里曼知道,这里实际上已被重建了许多次。
昔日曾与安格朗一起推开的家具已经消失不见,莱昂·艾尔庄森曾坐过的沙发毁在一场战争中,福格瑞姆亲手编织的一件深紫色斗篷在十一个世纪前被大火烧毁.
他闭上眼睛,沉思。
他知道他不该如此——在出征前夕如此感伤过往——可他没有能力阻止自己此时的情绪。
我要把这件事赖在你身上,佩图拉博。满头白发的第十三子微笑着如是想道,随后转身拿起那迭被他扔下的文件,重新翻阅。
按照标准,二十四个泰拉时即为一个自然日,而一个自然日由整整八万六千四百秒组成。庞大的数字,但他能留给自己的时间仅有这短暂的十秒钟。这十秒钟一过,附着在此半神之躯上的柔软血肉就会彻底异化,使他成为一座布满铜锈的雕塑,面容狰狞,单手按剑,头戴宝冠。
文件一共二十二张,每张都以政务院的规定写满了六千五百字。拢共十四万三千字的报告与综述,常人需得看上个两天两夜,而他只了短短三分钟,便将其完全刻入自己的脑海。
字与字被拆解,数据与表格被重新统合,一份崭新的报告就此出现。他回到办公桌后伸手拿起羽毛笔,又抽出四十张柔软洁白的文件纸,左手按住它们,开始奋笔疾书。
那些没有看过他著作的人大概会尽情地施以想象吧,觉得一位原体的文字必定华丽又艰涩,必须要细读才能品出其中真意。
实则不然,他的文字朴实又简单,而且几乎不使用任何修辞——这是有原因的,若有人能像他一样,在万年间始终坚持亲力亲为地书写那一封又一封寄往家属的阵亡通知,或许便能理解他。
他一口气写了整整八个小时,方才稍作停息。而原因并非他感到疲惫,而是因为再过二十分钟,一场他必须到场的会议就要开始.
他站起身,将文件用一枚他惯用的石制镇纸压住,便大步走出了书房。他有三枚镇纸,木制、石制与铁制,木制代表已经写完,石制代表尚未完成,铁制代表需要重新考虑。
马库拉格之耀的走廊今日很是热闹,许多地方都被挂上了厚重的挂毯,它们都是从仓库中被取出的,制作者不是有名有姓的英雄,便是某位沉眠的无畏长者。
因此,粗看之下,这一幕甚至有些盛大的节日气氛。但真实情况远非如此,极限战士们之所以如此妆点他们的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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