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账簿丢在桌子上,出去问赵福,“为何把书信放在书房中?”
赵福自忖必死无疑,便坦然道:“若是有人来抓我,定然是纵火之事发作了。一旦被抓,必死无疑。我要死了,凭何让那些人逍遥?大伙儿一起死才是正理。”
孙重楼一怔,“可是……情义呢?”
在孙重楼的眼中,情义才是活着的全部意义。他跟着少爷从苏州府到京师,北上,南下……无数次遇到危局,但孙重楼从未畏惧过。
这靠的不是什么主仆身份,而是情义。
“情义?”赵福一怔,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蠢,“人活世间为的是荣华富贵,情义值几个钱?”
孙重楼叹道:“可你等……就说在城外遇到的那群读书人,吟诗作词,慷慨激昂……”
“等等,慷慨激昂?”赵福笑了,“人活着有几张脸,人前一张,人后一张,慷慨激昂是对外,人后有几个不贪婪的?人性就是如此,没有谁能免俗,哈哈哈哈!”
孙重楼说:“少爷说过要慎独。”
“那是糊弄人的。”赵福喘息着,戏谑的道:“当年夫子也有以莫须有之名诛少正卯的事儿,哈哈哈哈!哪来的圣人,哪来的完人!”
孙重楼有些郁郁的去了驻地。
驻地距离府衙不远,原先是个商人的宅子,商人积攒下了不少家资,却嫌做生意挣钱太慢,不及放贷。于是便转向高利贷生意。谁曾想被人设套借了大笔钱财,随后那人消失。
商人破产后,一夜之间就不知所踪,宅子被官府封存,正好入驻。
“少爷呢?”孙重楼进了宅子。
“伯爷在府衙。”
孙重楼去了府衙,莫展见他来了,说:“狼兵还远着呢!”
孙重楼瞪眼,“你也取笑我。”
莫展笑道:“不是取笑你。你也老大不小,该成亲了。那颜如今乃是千户……哎!石头,你这门不当户不对啊!”
“什么门当户对,看对眼了就好。”孙重楼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
大堂内,蒋庆之和陈连在喝茶。
蒋庆之喝了口茶水,有些意外,仔细一品,竟然是上等的好茶。
“是别人送了。”陈连赶紧解释。
蒋庆之点头,官场人情往来,乃至于收受些好处在所难免。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和光同尘,但也不至于非黑即白,嫉恶如仇。
勘破了人性后,你就会对所谓的清廉不抱任何希望。
夏言为官多年,隐入新安巷后,这几年舍弃了名利欲望,越发超然了。人一超然,思想便获得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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