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局势不等人啊!
蒋庆之笑道:“此事,且看。”
是夜,夏言难以入眠,辗转反侧睡不着,老头儿干脆穿起衣裳出去。
一开门,凛冽的夜风吹的夏言打个哆嗦,他看到一个黑影在前方飘动,不禁退后一步,“谁?”
黑影回头,“夏公?”
“汝贞啊!”
胡宗宪走过来,“您也睡不着?”
“新政陷入僵局,老夫如何能安睡?”夏言眯着眼,仔细看着胡宗宪,“你这是怎地?”
胡宗宪苦笑,“我也为此难以入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出来转转。”
“这事儿……”夏言双手拢在袖口中,吸吸鼻子,“庆之意图用开海,用海贸来缓和矛盾,实则便是在妥协。”
蒋庆之不是一个喜欢妥协的人,而且他对儒家的憎恶众所周知,但凡能把儒家打趴下,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伯爷看着轻松,实则内里……”胡宗宪跟着蒋庆之许久,知晓这位老板最近压力很大,“伯爷也在焦虑不安。”
“不安未必,焦虑是有的。”夏言笑道。
“陛下为何不出手?”胡宗宪有些迷惑不解,“陛下若是出手,户部再难也得想法子筹钱。”
“陛下若是频频出手,一旦双方陷入死局,或是矛盾冲突难以调和,谁来收场?”
夏言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荡着,“那会成为大明的梦魇。”
胡宗宪一怔,“是了。前宋时仁宗并未下场,故而新政失利后,仁宗把范仲淹等人丢出去,以平息士大夫们的怒火,由此度过难关。”
“神宗踌躇满志,亲自下场,王安石变法失败,他也深陷其中,郁郁而终。而后局势再难挽回……从此党争成为前宋的亡国之鼓,时时刻刻都在汴京上空回荡。”
夏言幽幽的道:“陛下不是仁宗,也不是神宗。当年他失败过一次,知晓厉害。故而此次陛下深居西苑,看似没出手,实则帝王的眼睛就在京师上空,乃至于大明上空。如同鹰隼般的盘旋着。
一旦发现危机不可调和,便会俯冲下来,把这个大明从绝境中,暂且拉出来。”
“您都说了是绝境。”
“是。拉出来也是苟延残喘。人说夺嫡不成即死,成者为王败者寇。和变法比起来,夺嫡只是小事儿。”
“变法无论胜败,影响的是天下每个人,乃至于整个世间的大势。”
“你有大局观,莫要藏拙。”
“我……”
“今日你欲言又止,此刻就你我二人,说吧!”夏言突然想学蒋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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