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他怕什么?”
每次蒋庆之和嘉靖帝这对表兄弟见面时,黄锦在边上旁观,从二人的言行中揣摩出了不少东西。
“陛下,长威伯不是怕您,他怕的是帝王。”
嘉靖帝闭上眼,叹息一声,“帝王吗?无情帝王家。”
黄锦苦笑,想到了秦皇汉武。
也想到了晚年的太祖高皇帝。
“陛下可还记得,长威伯早些时候多次劝陛下停了丹药。”
“嗯?”嘉靖帝一怔,“丹药?”
“是。”黄锦说:“长威伯说丹药百害而无一利,什么重金属中毒。”
嘉靖帝眼中猛地迸发出了怒火,“那是道家丹药,玄妙无比,小子也敢……”
咦!
嘉靖帝的怒火突然散去。
“那瓜娃子……帝王怕死,故而求长生。一旦求而不得,整个人便会疯魔。要么寻到口子发泄出去……秦皇汉武便是如此。早年英明神武,晚年昏聩。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谁能不惧?朕……亦惧之!”
“他这是担心朕走了前人老路,因求而不得而疯狂吗?”嘉靖帝突然大笑,“哈哈哈哈!”
黄锦担心的看着道爷,“陛下,其实……长威伯对陛下的关切,奴婢在侧观之,堪称真情实意。”
笑声止,嘉靖帝眯着眼,“若说这个天下谁最希望朕能长命百岁,大概就是庆之。他对朕……”
“像是对亲人,从不是对帝王。”黄锦见道爷情绪缓和,笑道:“奴婢从未见谁与陛下相处时这般放松过。浑身松弛,乃至于腰都有些塌,看着……就像是孩子面对亲近的长辈时,那等无拘无束的味儿。”
“是孤独。”道爷叹息一声,“朕是被逼无奈成了孤家寡人,在西苑中画地为牢。他身为墨家巨子,在这个儒家主宰的大明,同样孤独。”
这对表兄弟是在互相取暖……黄锦突然生出了这个念头。
“朕不惧死,死则死耳。”嘉靖帝淡淡的道:“那瓜娃子,却小觑了朕。”
……
历史上道爷是怕死的,为此各种法事不断,各种祭祀不断,靡费不小。
蒋庆之的到来,让朝中局势,天下大势渐渐变化,君臣之间的矛盾越演越烈。环境改变了,道爷也改变了不少。
比如说法事少了许多,永寿宫中的香火味儿更多被烟火气替代。
“我不敢赌。”
朱希忠的值房里,蒋庆之坦然道:“权力的甘美我尝到了,那些在普通人眼中宛若神灵的官员,面对我时毕恭毕敬。我一句话,乃至于一个眼神便能让他们各种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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