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尖了脑袋去奉承,去讨好,只求能得了严嵩父子的青睐。你那些伙伴家中可有得罪严党的?”
“有,不过……”朱时泰想到了一个玩伴。
“不过什么?不过后来成了破落户?”
“是。”
“谁干的?”
“严嵩父子。”
“你觉着那家子可是蠢材?”
“不蠢,只是……站错了队。”
“你可觉着自己比那人的父祖厉害?”
“远远不及。”
“那么,能让严党忌惮并拉拢的你爹,你有何资格去看轻他?”蒋庆之轻声道:“那是能让陛下看重的近臣,你以为,陛下会看重一个老纨绔?”
朱时泰如遭雷击,猛地抬头。
“纨绔只是你爹对外的一个面具,是他的存身之道。并非他的本来面目。你爹的手段你以为差?帝王近臣就没有一个是傻子。这些年倒在你爹手中的人有多少?其中不乏绝顶聪明之辈,不乏所谓的名将。”
“你爹哪来的今日?”蒋庆之说:“是一步一个台阶走上来的,身后是倒下的一个个敌人和对手。而你,靠的是什么?在虎贲左卫,你真以为没有你爹和我,你就能如此轻易站稳脚跟?”
“二叔,你不是说不会照顾我吗?”
自信满满的少年,觉得天地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少年,就这么被蒋庆之一步步把骄傲和自信给击破了。
“心态崩了?”蒋庆之拿出药烟,点燃后,吸了一口,幽幽的道:“我说了不会关照你,那是假话。我不是圣人。对自家的娃做不到这一点。你爹亦是如此。
你可知你爹为了你,多次悄然去虎贲左卫看你操练,但凡发现你不顺,被人排挤或是责骂,便备受煎熬,回头便寻来我……
你可知你娘在你从军后频繁去寺庙道观,但凡见到一尊神像便会跪下虔诚祈祷。她不为自己,不为国公府祈祷,为的是你!”
蒋庆之仰头,想到了前世的得娘,“他们所求的不是什么国公府的传承,而是你能一生……平安喜乐!”
“二叔!”
朱时泰的自信和得意刚被击破,借着又被情感冲击,张开嘴,脸颊哆嗦着。
蒋庆之走了出去,对老朱两口子指指里面。
“大郎!”
“爹!娘!我……我错了。”
蒋庆之叼着烟,看着院子里的假山,突然想到了大鹏。
孩子就是这样,在叛逆的年纪时,他们需要的不是什么教导,而是榜样。
谁能贴合他们此时的三观,谁便是他们的朋友。而父母长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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