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点头,“最得意之时挨一巴掌,那滋味儿会更妙。”
“元辅,小阁老。”沈俊进来,“夏言进宫了。”
“他进宫作甚?”
嘉靖帝也颇为好奇。“这老头儿在新安巷乐不思蜀,怎地想着进宫见朕?”
黄锦笑道:“兴许是长威伯那边分身乏术,请他传话?”
但这话连黄锦自己都不信,真要传话,只需让个护卫,或是让张居正等人代劳即可,哪里用得着夏言这位老将。
夏言来了。
站在外面,静静看着嘉靖帝。
嘉靖帝一身道袍,站在殿内,平静的看着他。
“你来了。”
“是。”
多年君臣见面,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个手腕了得的帝王,把制衡之术玩的出神入化。一个倨傲把天下人视为蠢货的宰辅,最终差点被倨傲葬送的老头儿。
“有话要和朕说?”
“是。”
“朕知晓你夏言不想进宫,不想见朕,你还念着当年朕对你的处置。觉着飞鸟尽,良弓藏。”
“是。”
“那么,是什么惊动了你这个执拗的老头儿?”
“是这个大明,以及庆之。”
“哦!可需要煮茶?”
“若是有酒更妙。”
“黄伴,拿酒来。”
曾经的君臣相对而坐。
酒是美酒,嘉靖帝喝了一口,“朕洗耳恭听。”
夏言一饮而尽,抚须说:“陛下开新政,其实最好的安排是让严嵩打头。”
“为何?”
“陛下把宰辅视为自己操控天下的那只手,臣当年便是陛下的一只手,不过臣这只手却不大听话,于是陛下便让严嵩入阁来牵制。陆炳等人伪造臣的罪名,陛下难道不知?陛下必然知道。知道却视而不见,便是陛下对臣这只手失望了。既然这只手无用,那便斩断了他。这一点,陛下果决令臣佩服。而庆之就学不会,他会心软。”
“嗯!”嘉靖帝品着酒,。“继续。”
“严嵩知晓老夫倒台的缘由,所以他低着头,对陛下俯首帖耳,甘愿做陛下的忠犬。其实,宰辅为忠犬,这就是个笑话。”
“哦!说说。”道爷平静说。
“一条狗执掌天下大权,秉政大明,日久后,这条狗会变。”
嘉靖帝喝了口酒水,手中摩挲着玉锥。
“要么贪婪如虎,要么会生出异心。严嵩不敢生出异心,那么必然会贪婪如虎。当下的严党便是如此。”
“嗯!”
“既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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