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蒋庆之也为之暗赞不已。
“可大明当下……我此次去了一趟南边,有钱人穷奢极欲,贫者无立锥之地。好在南方商业繁茂,能活人的法子也多,故而还能支撑。
可照这般下去,不压制住那些贪婪之辈,不抑制土地兼并,不是这个大明崩塌,便是那些百姓忍无可忍,只需有人登高一呼,这个天下就要乱了。”
唐顺之叹道:“我这几年游历了大明各处,所谓盛世之下,暗流涌动。南方还好,北方积弊更多。大明权贵多在北方,北方良田本就不多,被这些人上下其手,百姓苦不堪言。当初你说若是大明出大事儿,定然在北方……”
唐顺之看着蒋庆之,“这话,不假!”
西北之乱啊!
蒋庆之想到了那位驿卒。
但根子还是在彼时的大背景。
“天灾人祸,外敌觊觎。官吏腐败,朝中无能,地方士绅豪强贪得无厌,逼的百姓走投无路……”
蒋庆之有些怅然,“我也想洒脱不羁,可却无法坐视。”
“孩子呢!”唐顺之突然问道。
“来人。”蒋庆之把孙重楼叫进来,“让后院把大鹏带来。”
“大鹏振翅,一飞千里。”唐顺之笑道:“少年已然为人父,为人父者,当为儿孙考虑。”
“新政,便是为后世儿孙清除大祸。”蒋庆之说。
晚些乳娘抱着大鹏来了,唐顺之接过,低头看了一眼,“是个有福气的。”
这话蒋庆之夫妇听麻了。
唐顺之从怀里摸出一个木雕,好像是一头虎,“这是我自己雕琢而成,简陋了些。”
乳娘看了木雕,讶然:“好精致的东西。”
蒋庆之凑过来,见木雕不只是虎,虎的周围还有些动物,拱卫着猛虎,恍若侍卫。
“好孩子,以后福气自生。”唐顺之伸手摸摸孩子的额头,笑眯眯的道:“最近可有难处?”
“嗯?”蒋庆之不解,“荆川先生……”
“我来,便是与你并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