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怎么明朗的心情更不好了,深藏不露也装不下去了,“为什么不戴?不喜欢玉佩,还是不喜欢送玉佩的人?”
这话犀利,被那双深幽视线锁定的冯敏一阵紧张,脑子高速转了好几圈,决定实话是说,但不能全说,“那么好看的玉佩,谁会不喜欢呢?我自然喜欢的,戴在身上就有点怕磕碰到,我以前又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舍不得戴。”
他还扶着她的下巴,呼吸交缠,冯敏无奈,也不知这人是什么习惯,说话就说话,盯着她的脸做什么,这要说谎,不是无处遁形?
不过她没有说谎,她家里贫穷是事实,她娘有些好东西放上好几年,放朽都舍不得用。看不出来他信不信,只叫她赶紧将络子打出来,冯敏手脚麻利,东西又都是现成的,不费工夫便打出来一个。
他却没有用这一个,放进怀里,再从针线盒里挑出一个闲置的,叫她把玉佩取出来,亲自系在她腰上,满意瞧了瞧。
第二一早,蔡玠刚走,蔡妈妈便来了,春梅连忙冲了一杯滚滚的热茶奉上。蔡妈妈坐下闲谈了几句天气,看向坐在对面的冯敏,柔软的身子懒懒依着炕桌,容颜如雪,明眸善睐,生得实在好,无怪一向冷淡的大爷接连歇在后院,如今,这也是个不能得罪的了。
心下转着这些念头,蔡妈妈面上无异,倒谈起她管理的前院,府里的嚼用一应由外面购买,哪房若少了什么,自去支取。大爷屋里的一应东西自然没有不够的道理,不过费用多了,管家那里倒不好支吾过去。
这两就在念叨前院的银碳用度很费,大爷分明歇在后院,这边花销大些是应该的,怎么你前院明明没有人,用量还这么大呢?不至于就当个正经事来办,少不得要唠叨几句。
冯敏一听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自然要安抚几句,道些辛苦。等蔡妈妈走了,春梅收拾茶盏,还有点不明白,“多大个事儿,也值得蔡妈妈费事跑一趟,那咱们也不能决定大爷歇在哪里啊。”
当然值得了,前院就蔡玠一个,花销能有多大,可管家就是点出来了,只能说明其中确有人借便利饱自己的私囊。说不定就是蔡妈妈看大爷不在,自己年纪又大了,冬怕冷,将书房的银碳挪到自己屋里用了些,被管家发现,少不得要在主子面前表表忠心,诉说诉说自己的为难。
至于这个人选为什么是她,冯敏仔细一思量,大爷这段子在她屋里歇的多些,在下人眼中自然就有份量,可以借便利了。这样一来,蔡妈妈来求帮忙只怕才是个开头,趋之若鹜的人一多,便会形成后院的另一股势力,卷进争斗当中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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