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走,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个穿藏蓝色大衣的人正站在路边接电话,他侧对着这里,一手还扶着车门。
江鸥近视,但度数不算特别深,所以平日不戴眼镜。这个距离她只能确定对方是个高瘦白净,气质出众的年轻人,看不清脸。但他转头的某个瞬间,江鸥就觉得他拿着手机说话的模样平静冷淡,跟江添有点像,连她都差点认错。
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江添没有这个颜色的大衣,也很少会围这样厚的黑色围巾。于是失笑一声摇了摇头,径自进了医院。
江鸥很久没有见过季寰宇了,上一次看到他还是在杜承的病房里。
那天对方深夜赶来,身上带着寒气又被江添打过,一反以前衣冠楚楚的模样,有点狼狈。在她印象里,那就是季寰宇最不体面的样子了。
最初听说季寰宇病了,她就顺着那晚的模样想象过——更瘦一点、苍白一点、邋遢一点。因为深恶痛绝的缘故,还丑化了三分。
但她真正看到病房里的季寰宇时,还是愣住了。
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告诉她,她根本认不出来这是跟她纠缠了十来年的那个人。
那个曾经有副好皮囊的“骗子”穿着医院毫无剪裁的病号服,一只手被护工搀着,另一手抓着一根支地的钢杖——其实就是拐杖,只是这个词放在季寰宇身上,实在太过别扭。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