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和残垣断壁。到处都是尸体,有些尸体已经变成白骨了,还有很多尸体都腐烂了。
其中有几具尸体我还认识。
有几次我们以为自己遇到列人,走近之后才发现是尸体。
中尉不许我们开枪,也严格禁止交谈或者发出任何声音,一切信息全靠战术手势传达。
他带着我们穿过半个市区和一片雷区,一路无惊无险地来到了郊外。只要再往西走二十公里,就算是脱离前线了。
然后,对面的炮击来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也许是高空侦察机、也许是无人机,甚至还有可能仅仅只是例行炮击。
中尉大喊一声,叫我们所有人立刻快跑。站在原地不动或者寻找掩体,只能被寻迹而来的无人机炸死。
我拼了命地跟在中尉身后一个劲地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和喉咙里面就像是有刀子在剌,但是我不敢停下。
色已经黑了,如果跟丢的话我可能就再也找不到路了。
一发炮弹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炸开,我被那发炮弹的气浪直接掀飞,落到了一段残破的壕沟里。
我看到我的左腿好像是断了,但是我却感受不到痛,只觉得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中尉跑过来查看我的情况,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我想回应他,但是我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根本不出话。
枪响了,似乎是敌人追过来了。
中尉又看了我几眼,就立刻带着剩下的人跑了。
我头下脚上地躺在那段残破的壕沟里面,看着一群敌人跑过来。其中有个人发现了我,向着我的位置摸过来了。
就在那人露头的一瞬间,我鼓足了全身的力气抬起枪,枪口几乎是贴在他的脑门上,对着他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