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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槐江。
乌篷船随波而下,杵着龙头拐杖的老者立于船头,手里拿着一块‘时晷’,此物是钦天监计时所用,有转针标注精确刻度。
何亥在后方撑船,抬眼遥望江岸山川:
“据京中眼线禀报,谢尽欢这两天都没去县衙,说是一直在王府养伤。
“此子在槐江湾身负重伤,都能爬起来偷跑去寻找妖魔线索;在宫里参加完酒宴,晚上都不忘斩妖;如今只是略伤元气,却休息两三天,在我看来,不正常。”
老者望着转针缓慢移动的时晷,轻叹道:
“隗云涯在铁棘岗折戟,神魂未灭却未曾折返,那只能是出了意外。
“隗云涯是鬼使,知道我等所有谋划,就算忠于冥神殿,宁死不吐露半点情报,也架不住诸教百家的奇门手段。
“谢尽欢不露头,那最坏情况是已经到了云陵。
“我等已经拼着暴露风险,不择手段抢时间,把四五天的流程缩为两天。如果再不成事,就只能走下策了。”
何亥摇着船桨,稍显疑惑:
“上策是换掉陆无真,由我们的人监察京兆府;中策是设法躲过监查,暗中炼血妖丹;这下策是?”
“下策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咔~
转针抵达亥时。
老者将时晷收入袖中,抬眼望向山脊后若隐若现的灯火余晖,轻叹道:
“去吧。成败在此一举,切记速战速决。”
何亥站起身来,看了看云陵山,拱手一礼:
“爷爷保重。”
话落,踏水凌波绝尘而去……
——
京城。
亥时一刻,步云台内依旧灯火通明,数名宫人在廊道中随行。
乾帝身着龙袍,沿着长廊缓步行走,时而望上一眼宫城外的灯火余晖,眼底带着三分失落。
曹佛儿环抱拂尘走在跟前,柔声询问:
“圣上后悔了?”
乾帝双手负后,稍作思量,摇头一笑:
“养了二十年的狗,都有点感情,更不用说是个人。朕就是知道会后悔,才让李公浦当晚自我了断,免得夜长梦多。”
曹佛儿赞许道:“这就是圣上厉害的地方,有七情六欲,但亦有自知之明,不受情欲所控。”
“呵~”
乾帝挺喜欢这话,但没了身边的哈巴狗,也确实有点无聊,大晚上忙完公事,都不知道作何消遣。
乾帝正暗暗琢磨,要不要微服私访,去城里逛逛,结果却见慈眉善目的曹佛儿,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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