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领路的仆人过去,这幅样子,倒让人腹诽他没见过世面、小家子气。
别院依山傍水,一步一景,以高公子的品味,自然瞧不上镇上灰扑扑的客栈。此时,出门在外,借宿亲朋好友家中也是常态,有钱有势的自然还有别院、别庄这样两相宜的选择。
董秀才怀揣着一肚子的忐忑和刚学会的套路进门,高公子大大咧咧倒在椅子上,随口敷衍一句:“今日劳累太过,董贤弟见谅。”然后开始盘问谢寒梅家中状况,以及这人风评如何,哪里是可乘之机。
董秀才被谢寒梅教了一肚子下套的话,就是不敢说,高公子问什么他答什么。因心里有鬼,结结巴巴,更显得畏畏缩缩。
高公子案叹:这样一个人,若非灌县无人,怎么会让他混到自己身边。
高公子一想更来气了,这个鬼地方,山不好,人更不好。
别庄另一头,江公子出门赏月,路过中庭,却见贺广泰的房间开着窗户,他正伏案写信,运笔如飞。
贺广泰停笔,才看见有一片不甚明显的阴影落在窗下。“江兄。”贺广泰搁笔起身,抱拳行礼。
“贺贤弟,叨唠。我只是看到贤弟写信,一时想到我也该写封信给老师保平安,因此怔愣,并未看信的内容。”
贺广泰宽和一笑,“不必解释,江兄的人品,我岂有不信的。”
贺广泰从屋中走出,于他并排站在廊下看月亮,忽然感叹:“今夜月圆,堪比中秋。忽而想起东坡先生《记承天寺夜游》这小品文,以前读来,只赏玩词句,钦佩先生才高。如今再想起,只有那句怀民亦未寝,记忆深刻。”
江公子看着高悬明月,走进遍布清冷月光的庭院,吟诵道:“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
别院没有柏树,但也有翠竹数竿,摇曳在春末夏初的夜晚。
贺广泰接道:“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东坡先生一短文流传至今,江兄才高八斗,名震京师,何不也写一篇《游丈人峰记》,千百年后,亦有人如我等怀想东坡先生一般,怀想江兄。”
江公子面对着贺广泰真心实意的夸张,苦笑摇头:“何敢自比先贤?”
“我看江兄当年流传京师雄文,词情如江河奔涌,浩浩汤汤、一泻千里,不该如此自谦啊。”自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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