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至于下头那片地是做啥的,就是种菜的。”
“有人心里肯定就要嘀咕了,那么老大一块地,种的菜够几十人吃都成了,做啥要费那么大劲。”
“那俺告诉你,不止种那么几亩地的菜,明年开春,俺还要另开三亩地请人种小麦和一亩地的水稻、两亩地的豆子,一亩地的红苕和土豆。”
土长声音并不大,下头听到的人却觉得似雷打在耳边,纷纷转过头用眼神对视,有点不太相信这话里透出来的意思。
“做啥要开这么多地种那么老些粮食,俺哪不晓得你们,粮食是命根子,娃是葫芦藤上吊大的,咋长都成,只要不死。”
“你们见着自家娃生了病,只有打摆子、跑肚子、出福花时才着慌,平常受了伤熟脓不管,起sao(长癣)的厉害也不管,夏天出颗颗(斑疹)、热漆子(疹子),任凭娃痒的挠出血花也不管。”
土长的语气由平静转为斥责,她想起自己当土长的十来年来,每一年都有好些娃夭折,她昨儿个听了姜青禾的话,大半夜没睡,反反复复想起。
她看着底下低着头的一群人,也知道他们心里在想啥,谁家养娃养的那么草细。
“俺们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也好好活到了这会儿,身子骨健朗的,那时哪有郎中,更甭提啥童学了,土长你这话说的,”水根媳妇大声地反驳。
“俺呸,你不跳出来,俺都不想揭你的短,想想你自家的三小子,做了柳拐子(瘸腿)是谁的过错,闭上你的嘴。”
土长呸了声,把水根媳妇堵的讪讪坐下后,接着说:“知道你们娃多cao毛,又是底窝子人多。一家三四个娃,全都上童学后,光是一个月就得出七八个钱,七八斤口粮。”
“所以俺开了地的意思就在这,娃少的,一两个不要钱,你把娃送来上童学,这口粮从地里出。娃多的,一家超过三个的,你们家来地里帮忙,这工钱就不另付给你们了,只要把这几亩地的口粮管好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