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羸弱疲惫,头发稀疏,像是全身血肉都被熬干了。
孙朴明白,裴行俭最着急知道的,是自己在于阗的使命是否完成了,于是,他抬起头,奋力了最后一句话。
“幸不辱命。”
完,一口绵长的气从他口鼻呼出,再没有吸进去,他一歪头,溘然长逝。
“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家人。”
裴行俭完,解了自己披风,罩在死者脸上。
他心情十分沉痛,混乱的思绪与回忆中,只有星点火光照亮晦暗的方向。他伏在榻侧,仿佛被无形重击摧垮了,一动也不能动。
等他重新站起来,脸上隐隐有泪痕。
裴行俭要穆春圭继续追觅袈裟的涵义,并且:“西域流行的语言,都在龟兹汇集。大略有龟兹语,焉耆语,健陀罗语,佉卢语,突厥语,粟特语,波斯语,甚至汉文。这些文字很多我都不熟悉,要破解更是难如登。我们无法破解,还需要找个帮手。”他盯着袈裟看了一会儿,又:“如果这张袈裟的色块代表的正是文字,鸠罗耶识会选哪一种呢?吐蕃文字诞生的时日太短,突厥文字又是粟特语流变,这两种他都不会用。他既然曾经是译经的名家,一定精通好几种语言。他使用最多的是什么语言?”
穆春圭灵机一动,:“梵文!”
“这上面的色块,总共有多少个?”
“总共有一百八十八个,色彩共有四十七种。”
“《大唐西域记》中,梵文有四十七言。”
难道这真是梵文?
如果真的是一种色彩代表“一言”,那色块又是什么,这张袈裟究竟是何含义?
十前,得到这张袈裟时,穆春圭曾建议将它拆开,看看其中可有蹊跷,可是裴行俭不同意。穆春圭也将它对着阳光照过,其中似乎并没有夹层。
穆春圭突然想:孙朴曾新绣的这张袈裟与雪山下王那张不同,可它明明是照着旧的一模一样绣的。或许他是怎么看出了什么隐藏颇深的端倪?
他又将两张袈裟来回比对,果然发现了不同之处。
裴行俭刚走出去,吕休璟禀告他,中使一行三人,已经到了安西都护府。
杜怀宝准备设宴接待使臣,然而使臣中了暑,刚被搀扶下马便呕吐不止,几近晕阙,根本没法参加晚宴,传旨也要等再晚一些。
不知为何,吕休璟心中有种不祥之感,又一阵狂笑吵闹声传来,搅得他心烦意乱。
原来,几位大酋长带着他们的随从、部众们,都来都护府了。
裴行俭一眼看见安悉延,立刻迎了上去。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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