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刀剑被日光一照，白如霜雪。马匹鞍具、额饰更是制作精美，缀了璎珞，甚至饰有象牙、黄金、红宝石和翡翠。史顺义和乌息的马匹都来自北方，样貌很普通，但都是能驼能扛、吃苦耐劳的品种。

安重岚十分得意地：“北方草原上的马太矮，唯有龙池马才配得上这样的好鞍。”

裴行俭一笑，却望向康国和米国的人。

康、米二国的人最后进城，他们从千泉赶来，其他几姓对他们颇为嫉恨，却不敢得罪。康窣利一拍手，侍从们牵着各色康国马来到庭院树下。

康国马骨如锋棱，耳如竹批，肩高腿长，体如游龙，毛如锦叮

它们听见音乐，会用蹄子轻踢腾踏，是最聪明神俊的马种。康窣利拿了一支笛子，轻轻一吹，这些马匹便舞蹈般低头又昂颈，四蹄合着节奏左右踏地。

米国商人卖的尼萨马，汉代时被称为西极马。他们还有更远贩来的萨珊波斯的宝马，波斯王子见了不由夸赞，继而念及故国，长叹了口气。

众马之中还有两匹浅金毛的，最为高大健壮，被称作马，汉时又称汗血宝马。裴行俭最喜欢马，立刻命人将它们牵到自己跟前，抚摸了好一会儿，要骑它们跑两圈，为子试马。这一下，少府监的官员也忍不住：“吏部分明就是自己想骑它，却找借口。”

胡商们观马，都觉得自己最懂行，于是也开始争执不下，七嘴八舌地要去城外比试比试，看到底谁的马最好。

波斯王子一挥手，：“光是跑马有什么乐趣，不如去打一场马球！”

这话引得一片呼应喝彩，众人都：“不错，不错！不光要看看马的能耐，还要看看骑手的能耐！”

裴行俭大声：“本官过几日正想要去打马球，你们谁敢来比试比试？”

“理当奉陪！”

“理当奉陪！”

“女人也能打吗？”

“哪位夫人有这等高强本事？”

有人朗声答道：“正是妾身。”

一时间四周竟静了一静。一个妇人原本悄无声息站在后面，此时分开众人走上前，：“妾身愿往！”

这妇人盘着髻，头上裹着黑帛巾，发上饰了银叶金花。她一身绿袍，脚踏褐靴，装扮并不出众，却自有一股骄矜气势，一望即知尊贵不凡。

吕休璟此前看石象先的夫人言笑宴宴，侃侃而谈，已经有两分不自在，见这妇人如此放诞大胆，不禁想：都胡女地位高，不识礼教，果真如此。

裴行俭请她坐下，：“夫人远来劳苦。”

米野那也不辞让，大剌剌地问：“妾身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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