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早就知道。
永徽六年可谓多事之秋,唐廷腥风血雨,高宗皇帝想要废掉王皇后,改立武氏为皇后。长孙无忌、褚遂良等权臣坚决反对,还邀裴行俭夜会,悄悄议论如何才能使皇帝改变决定。显然,他们低估了高宗皇帝与武氏的雄才与意志,两位顾命大臣此后满门遭戮。
“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武皇后还牢记在心吗?”
苏禄冷笑,:“裴行俭此行西域,副使是王方翼。这人正是被废掉的王皇后的堂兄。王皇后被废一案牵连很广,王家几乎被残杀殆尽,王方翼的朋友、长孙无忌的侄儿赵持满也牵连被杀,弃尸在街边,王方翼痛哭着去收尸,更令武皇后对他仇恨不已。眼下唐饶皇帝病了很久,听就快死了。唐廷的官儿们假如以为,武皇后只想在深宫里当一个幽居的太后,那他们就错了!这种时候,她难道还愿意让过去反对过她的人掌握兵权吗?绝不会!裴行俭想要立下战功,可他在军队里威望越高,对武皇后来就越危险。武皇后当然想把裴行俭召回去,她只需要一个借口和契机而已。”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踹这一脚呢?”
苏禄提起嘴角,笑了一笑,颇似狐狸品味着猎物之甜美。“当年,裴行俭与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人夜会,议论废王立武,这本是私密之事,却被一位官员揭发,这才获罪。这位官员是最早支持武氏封后的人,此后也算飞黄腾达了几年,然而,等武皇后位置稳固,他也被借故贬到了西域。更倒霉的是,如今裴行俭都已经东山再起,他却还在西域苦熬。汗王你,现在他会怎么想?”
“你的是安西副都护袁公瑜。”
苏禄点头:“袁公瑜出生世族大家,是武皇后旧人,在京中广有人脉。以他和裴行俭的旧怨,只要对他许以重利,他一定忍不住要报私仇。我们也有人在长安,正可以利用袁公瑜的门生故旧结交北门学士,这些人都是武皇后的心腹,是为她掌权做准备的。只要有其中一位能在武皇后那里弹劾裴行俭,他在西州牵延不进,别有用心,武皇后一定会将他召回。”
可汗停止敲击宝座扶手,笑了起来。
“汗王!舅舅!”可敦一手扶着一人肩膀,“这事要四十左右才能有结果,如果决意要做,今就要派人去见袁公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