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要将他们全杀干净了。”
这话让裴行俭非常惊讶,自语:“难道那个贼是锦囊上的黑鬼魅?那雪山下王又是谁?”
裴行俭又去找了张玄澜。
张玄澜肩上中了一箭,胸口被拉了老长一道伤口,流血很多,但万幸只伤了皮肉。他昏昏沉沉躺着,听裴行俭叫他,连忙挣扎着坐起来。
裴行俭要他扶在一个关中兵肩上,去牢狱中看郑麻子。张玄澜朝郑麻子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摇头:“不是他,身形不同。而且,卑职突然想起一事。吏部可还记得,凶手是用钩索攀着女肆内的树爬进去的?那树枝干细弱,身体太重或者用力稍猛,就要将树压断,这个屠户太壮硕,根本做不到。”
裴行俭想:看来阿伦遮确实不是这屠户杀的。
他又要张玄澜去看一眼党九。
张玄澜惊愕异常,似从未想过这种可能。他去了死牢,只见党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这一次,他不敢确定了。
裴行俭派人送张玄澜回去躺下,然后对穆春圭:“我曾经想,为何杀人者要进人多眼杂的女肆之后才杀阿伦遮?答案是,杀人者并非尾随阿伦遮进去,而是预先埋伏在那里,等着阿伦遮进来,再将他杀掉。这就明,杀人者对阿伦遮相当了解,知道他一定会去女肆,这两个人,应该非常熟悉。”
“吏部真觉得杀人者是那个少年吗?”
裴行俭还不能十分肯定,他对法曹官吏们的行径也颇有怀疑。
党九曾经犯罪,有过案底,此前法曹这卢参军却根本没提过。且罪证不明的情况下,专程跑到军营抓人,这是有违常理的。
他没等到法曹的人送来卷宗,就亲自去查看了。
法曹参军、判官、书办都在手忙脚乱翻东西,这些官吏如此慌张、混乱,裴行俭几乎以为他们是想要临时编造一卷卷宗出来。
等了半,法曹这些人也没把东西翻找出来。最后,还是穆春圭发现了端倪,从架子最底下抽出一卷,发现记载的时日正好,他一页一页地翻看了好一阵,真的找到了关于党九的记录。
裴行俭接过卷宗看完,缓缓放下,神色有些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