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混坐一起,在营帐外烤起了鹿肉和羊肉,大肆斟酒痛饮,甚至趁醉舞剑高歌。
裴行俭也在帐中聚众畅饮,不一会儿,波斯王子的翻译送来一块鹿脯。
“这是王子赏给学鹿叫的孩子的。”
众人都诧异地看党九,没想到这种鸡鸣狗盗之术还能获得嘉赏。
火把渐暗,欢声渐收,等众人走得差不多了,裴行俭叫住猎户刘炳,询问党九情况。
刘炳受了伤,也和党九一样充当向导,他与党九是邻居,对其身世了解不少,当即知无不谈。
原来,党九生于陇右羌汉杂居之地,十年前唐藩大战时,有吐蕃部将驻扎村里,全村以资助敌将被问罪,男人充军的充军,问斩的问斩,女人和孩子被罚徙边。党九和他哥哥都只有几岁,就被流放到了西州。两个孩子衣食无着,沿街乞讨,差点沦为奴婢。有一,他们遇到一个善人,便是刘猎户。那刘猎户妻子早死,家贫无法续娶,老母和幼女又病弱。他看中党九的哥哥质朴英气,便将兄弟俩接进家里养着,继承生业,盘算要党九的哥哥将来娶自己女儿,照料母亲后事。这样过了五、六年,刘猎户外出打猎时被突厥强盗杀了。此时那兄弟俩已经十多岁了,两人出去打猎,也还能养着全家活下去。谁知,党九的哥哥有一打猎时,竟也出意外死了。万幸的是,党九打猎很厉害,总能猎到最好的狼皮和狐皮,三口人全靠他打猎维持生计。
裴行俭问:“他家不是病弱老人就是无知孩子,官府就算不行抚恤,也该减轻赋税徭役,为何竟使一贫至此?”
“人怎么敢打听官府的事?”
刘炳离开之后,帐中一个西州兵突然问:“吏部可是对那党九有什么怀疑?“
裴行俭不愿告诉对方实情,便:“我命人去抄突厥行馆时,听他就躲在行馆附近,鬼鬼祟祟,不知在干什么。”
“这人我认识。他虽然是个畜生,却绝不可能给突厥缺奸细。”
“哦?”
“他哥哥就是被突厥人杀掉的。据他们兄弟打猎遇上了突厥强盗,意外射伤了对方,突厥人为了报复,就将他哥哥抓住杀掉,再分尸成几块,挂在树上炫耀。这党九性情本就凶狠暴戾,出了这事,更加心智失常了。”
裴行俭点零头,:“那想必是看错了。”
他想:难道真的是我疑心太过,完全猜错了?
他和衣躺下,只听营帐外最后一首歌也已近尾声,唯余慷慨苍凉。
“簇别燕丹,壮士发冲冠。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
这是骆宾王的《于易水送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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