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会有危险。

哥利装出一副真无邪的模样，问：“吏部此去龟兹，快不过几便到，何必非要把默啜叫到西州来？”

“谁告诉你我要去龟兹？”裴行俭：“我在西州冗事繁多，至少要住两、三个月。你快回去告诉可汗，我相信此事与他无关，叫他不必多心，赶紧把默啜派过来！”

哥利听这消息，非常惊讶，不过他藏好疑惑，十分哀怨地问：“我十多年前就曾在安西都护府为吏部奔走驱驰，现在吏部为何非要撵我呢？”

裴行俭顿时变了脸色，将那叠写着突厥文字的纸张拍在案上，反问：“这是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哥利慌了手脚，连忙拜了两拜，：“鄙人这就回千泉去见可汗，吏部只管等待好消息。”

等哥利被押走了，裴行俭要吕休璟去西州城里转一转。

吕休璟想邀张玄澜同去，却发现对方正和荆镝、还有一个名叫张团儿的西州兵玩双陆，吆五喝六，骰子翻飞，好不快活。听要去城里闲逛，张团儿立刻自己能领路，于是四个人一起出了都督府，向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寻去了。

西州五县只有四万多人口，这人潮却如上巳节的长安曲江池边一般，到处人头攒动，很多人鞋子都被踩掉了。

“今街上人怎么这么多？”

“玄觉寺里有高僧讲经。”

昨入城时听见的钟声，便是玄觉寺传来的。

吕休璟等人顺着钟声和人流，也寻去玄觉寺。只见寺庙外全是从乡下赶来的善男信女，他们憔悴瘦弱，情绪亢奋，哭叫下跪，有的光着脚，衣衫褴褛，却捧着大把铜钱在草棚里买香花蜡烛，准备供奉金身。

不远处的酒肆中芳香醉人，张玄澜：“咱们何不进去坐坐？”

吕休璟等人都被挤得一头是汗、心烦意乱，不由连声称是。

进了酒肆，只见美貌胡姬穿梭来去，不论汉人胡人，人人衣饰光鲜，面前都大杯大盏盛着酒菜。一个四十岁年纪的胡商从外面进来，店里立刻有人笑着问：“阿伦遮，你不在城外守着你那旅馆，进城来干什么？拜佛吗？”阿伦遮刚找了个座位，有人便嘲笑：“拜什么佛？是来拜他那相好的！”

一群人哄笑起来，看来是经常拿他笑惯了。

走南闯北的商人们吵吵嚷嚷，互相打招呼、买卖、谈见闻，有人还讲起了故事。

“且龟兹曾有一个胡女，和母亲靠缝制狼皮袄子为生，长到十七岁时，成了仙般的美人。有一，她被一个大官看见了。那大官她貌若朝霞、目有清光，乃是贵相，便要聘为儿媳妇。那大官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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