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隐约传来尸嚎的声响，大概是听着动静，嗅着血腥气，在慢慢移动过来。两人内心有些着急，却没有催促，依然听着男人叙述。

“我老婆从那以后就开始浑浑噩噩，神志不清，常常一个人跑到营地外面”，男人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续道：“她儿子没有死，只是变成了另外一种状态，我们都错了，逃避只会让增加痛苦，应该坦然接受这种变化……直到有一，她被咬伤后回到营地……”

陆沉沉看了看趴在男人怀里的女孩。

皮肤的变的死灰，血管却渐渐鼓起来。

闭着双眼，手攥着父亲的衣服，不时用力，似乎在抵抗痛苦。

他多想做点什么帮帮忙，却发现什么也做不了。

“营地的人要杀了她，赶走我和燃。最后……依然是我开的枪。她已经快尸变了，没有太过痛苦，只叮嘱我照顾好燃，然后笑着离开了……我们没有被赶走，但最后还是离开了，营地出了变故，死的死，逃的逃。我们一路逃到这里，如今……轮到燃了。”

丧尸的声音越发近了，转头望去，已能见着身影。

男人检查着手枪，确保最后的子弹还在。

“所以，谢谢你们”，男人露出微笑，显得释然，道：“但我确实逃的累了，再跑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陆沉沉艰难开口，道：“还是再努力一下吧，人总归……总归……”

总归了半，却不知该什么。

这个男人，先后死了儿子，老婆，现在轮到女儿了。他或许身强体壮，只要愿意跑，便还有希望继续苟活。

但陆沉沉也能感觉到，他的心已经死了。

男人却不再开口，只抱着自己女儿，轻轻地哼起温柔的歌谣。女孩似乎也变回了一个宝宝，不理会外间的变化，只静静趴在父亲的怀里。

若非乱世，这个场景倒颇为温馨。

陆沉沉待要些什么，却被张文书伸手拦住。

他疑惑地看过来。

张文书摇摇头，叹息一声。

“当此世道，相逢即是有缘，只可惜聚散匆匆……不出意外，这生离便是死别了”，他对着男人拱拱手，也勉力露出一个笑容，道：“虚话便不了，兄弟既然有了此意，我们就不多劝了。唯愿……一路顺风……”

男人也勉力一笑，道了声多谢。

张文书不再多言，与女孩挥挥手，领着陆沉沉离开。

陆沉沉频频转头，看向远处的丧尸，又看向防护圈里的父女。

“老张……”

“让他去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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