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遹一直以韬光养晦的一面示人,但他的身份在这里。皇后虽然是天子的妻子,但说到底不过是外戚,司马遹才是晋室真正的继承人,也就是宗室的领袖。所以所有不得志的藩王,都会聚集在司马遹身边。
如果司马遹应允了这件事,和解系配合施压,对于贾后来说,这就是内外都对孙秀不满。为了安抚朝局,孙秀失势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但紧接着,刘羡又陷入了另外一个问题的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帮解系?孙秀固然是坏得流脓,但如今天下的祸乱之源,不正是贾后和贾谧吗?先不说能不能除去孙秀,就算除去了,派来的下一个人又会好到哪里去?
解系寄希望于铲除孙秀这样的藓芥之疾,来让后党改好,这真的是可能的吗?
而且这涉及到太子司马遹本身的利益,他已经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恐怕并不一定会为了这件事,就改变自己的行事作风,自己去提个建议,当真就能奏效吗?
最重要的是,如果帮了解系,是不是在给自己的复国事业增加难度呢?自己并不想和后党走得太近,正如此前他对李矩所言的那样,至少要保持一段距离,成为一名旁观者。
一时间,刘羡陷入了相当的纠结与挣扎中。
因此,当日他并没有立即给解系回话,而是说:“多谢解使君的看重,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请允许我多想一想。”
解系也没有为难,分别前,他对刘羡道:“我在关中这么多年,虽然和你只见了一面,但我一直听说你的名字,关中的百姓都说你是个爱民如子的人,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等解系离开后,刘羡觉得有些烦闷,便下了榻,到院中慢走。此时已经接近重阳节了,草木枯黄萧瑟,院里的树叶多已簌簌而落,只有一些菊和柿子的香气。夏阳县外有孩童玩乐时产生的活泼笑声,在这大战结束后的时间里,似乎是在感叹和平的可贵。
听着这笑声,刘羡负手站在院落中央,回想着解系的建议和自己的立场,一时间有些痴了。
这时绿珠听到动静,扶着腰倚靠在门上,看刘羡思考了一会后,她问道:“公子在想什么?”
刘羡回过头,看绿珠高高拱起的腹部,连忙走过来扶着她,一面往屋中走,口中一面说道:“没想什么,你不用担心,好生歇着吧。”
由于绿珠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生产,如今两人是分房睡的。刘羡还给绿珠请了一个老妪来照顾,但绿珠还是不习惯,她闲不下来,即使一个人的时候,也忍不住用手绣些鸟的女工,或者不断地抚摸着小腹,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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