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
不远处来来往往,悼念父亲的人里,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雨水冲刷在脸上,头发上,沈念蹲在角落,狼狈地低头,看着被雨水冲起的泥里,又被践踏的杂草。
像有些人的一生。
茫然,无助,极致到难言,导致呼吸都变得不畅的伤痛。
父亲还那么年轻...还没有等到应得的真相。
怎么...就能这么走了呢。
父亲...怎么就真的忍心连手术也不愿做,就这么抛下她,狠心到头也不回地离开。
淅淅沥沥的雨好像停了,感知到什么,沈念抬眼,一截黑色泛着微潮的布料缓缓进入视野。
像被牵引着,她仰起头,看见沈知序单手撑着一柄黑伞,遮在她头顶,绵延不绝的雨幕瞬间被阻隔。
男人眉眼温淡,姿态胜旁人矜贵。
落在她眼底,又好似泛着难言的温柔。
看到沈知序的那一刻,女孩眼里有光亮起。
只是没几秒,又缓缓归于落寞,沉寂。
“二哥。”
沈念虚弱地喊了一声,喊出口的那一瞬间,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