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瑛娘最爱紫藤花,紫藤花季短,每年开一月不到便会败落,每次紫藤快开败之时瑛娘都会唉声叹气的将花瓣收集起来,捣成汁液染纱帐,可这种植物并不是什么完美的染料,根本染不出如同自己花瓣一般鲜亮的紫色,那些纱帐最多也就能被染上一种极淡极浅的紫,就像在颜料中加多了水那般。
即便如此瑛娘依旧很开心,将染好的帐子挂在自己屋中,还说每年染一些,多挂几层那紫不就鲜亮了吗。
她果然年年都染,层层浅淡的紫色叠在一起居然意外的模拟出了紫藤花那种紫的很有层次的效果,瑛娘当时对此是十分得意的,觉得自己房间中的帐子是这世上独一份的好看,别处的紫再鲜亮也不像紫藤。
如今看到这间屋子中挂着的纱帐,花少梁一瞬之间竟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何家村那冒着炊烟的农家小院,还是少女模样的瑛娘举着被花汁染脏了的手,向他抱怨着洗了好几天都还没洗掉,又要被娘亲训斥了。
一股热意涌上花少梁的眼底,他余光瞥见徐俊华和徐灵鹿也上楼来了,飞快的抹了一把脸,将这个发现藏在心里,率先走进了屋内。
第117章
这房间有内外两个隔间,外间正中摆着一张圆桌,桌上放着一套白瓷茶具,左边摆着书案和文房四宝,右边则放着一架古琴,墙上还挂了一把琵琶,看上去倒是风雅。
中间有道木质的圆月门将内外间隔开,便是这道门上挂着重重叠叠的浅紫色纱帐,纱帐内确是另外一种风格了,一张红木床比普通人家的床要大上许多,床上的锦被颜色暧昧,余下就只有一个妆案和一张贵妃榻,昏暗的室光很容易让人心生妄念。
妆案上放着一面铜镜和一个妆奁,打开妆奁里面金银饰物和胭脂水粉一应俱全,这便更让人生疑了,若是明月楼中的众人真的是接到消息逃离了,胭脂水粉不带走便罢了,怎么可能将这些金银器物也留在原处。
徐俊华拿起一支金钏用指甲掐了一下,那触感和硬度确实是金子无疑,就算是再财大气粗的,逃亡时也不会连金子都不带走。
“给我把明月楼盯死了。”他对身后跟上来的亲兵叮嘱,一转身看到站在铜镜前面的花少梁。
花少梁双眼直直的盯着铜镜,仿佛被魇住了一般,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甚至给人一种他连眼睛都没眨过的错觉。
徐俊华皱眉询问,“少梁,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啊?啊……”花少梁从恍惚中回神,心虚的垂首不敢去看昔日上峰的眼睛,只是低声回答道,“没有,大约是这几日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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