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罐子,放在一堆破铜烂铁里几乎看不见,但它里面装的东西太特别了,其他的都是黑漆漆的,只有那罐子里的东西五光十色的一团。
肖兰时凑上去:“这是什么?”
忽然,他怔住了。
当他的身子向那小罐子凑上去的时候,一股难忍的腐烂味道瞬间席卷了他的鼻腔。几乎不用凑得太近,他才猛然发现那上面漂亮的颜色,其实是一层层霉斑。
那是一块人身上的腐肉。
卫玄序似乎看出了他心里所想,道:“对,这些都是从疫所死者身上带来的。”
江有信忽然眉头一凝:“怎么?”
卫玄序把手里的罐子放下,又拿起另外一个:“现在还说不好。总觉得哪里不对。”
空气中的氛围瞬间凝结,哪里不对?
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一个是为什么短短三天,元京就感染了整整二十万人?另一个是为什么昨天疫所倒塌,又死了近乎一半?
这两个沉重的疑问压在众人心头,过了良久,忽然。
卫玄序从书桌后起身。
江有信连忙:“去哪?”
卫玄序匆匆:“去问迎客一些事情。”
剩下的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也跟着卫玄序去了。-
元京的雨期很长,外面还在飘着雨,但却没有昨天的暴雨那样骇人。
卫玄序和迎客在长廊上说话,肖兰时和江有信就百无聊赖地倚靠在长廊的木柱子上,一个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一个眺望着不远处的卫玄序。
忽然,江有信噗嗤一下笑了:“看你紧张的。”
肖兰时回过神来:“我紧张什么?”
江有信的目光还在乌云上,喉结随着他的说话而上下跳动:“你觉得玄序是个怎么样的人?”
肖兰时下意识:“别扭。”
闻言,江有信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扶着柱子笑得直不起腰。
“你笑什么?”
江有信单手伏在柱子上看他:“你是我见过形容他最准确的一个。”
说着,他绕柱猛地一转,贴到肖兰时身旁,半开玩笑地说:“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多少年的交情了,有一次我们从十几个鬼的围困里厮杀出来,当时我随口一说,咱们得当一辈子的好兄弟,没想到他回我那么认真,说最好让我离他远点。当时听见心凉了一截。”
肖兰时静静听他说着,从江有信的苦笑声里,肖兰时听出了许多无奈。
一个拿命过交情的朋友,就连这样都走不进他的心,除了萧关雪山上亘古不化的雪,肖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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