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谷的宫少主,还有……”
游景瑶笔尖一顿,恍惚间脑海中浮现谁的剪影。
静海似的眸子,高挺白皙的鼻骨,还有招魂幡一样,鲜少束起的满头银发。
他看人的时候总是淡淡的,鸦色长睫微微压下小半,只留眼底余光,偏偏眼睛生得那般勾魂,总给人一种无端含情的错觉。
“还有月少主,他也待我极好。”她笔速极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写道。
也是真正写下这短短一行字,她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在回避这句话。
之前写家书,游景瑶从来没提到过月尘卿对她好不好,因而父母一直来信询问,他们十分关心这位高贵的青丘尊上对自己女儿如何,就好像关心送进紫禁城的小女儿有没有得到圣上宠爱。
可她却一直不提。
游景瑶觉得,月尘卿对自己好不好根本不重要,但经不住父母一直询问,想到这次若不回复,二老之后还要不厌其烦地一直写同一句话来询问,这才落笔回答。
他待她好吗?
说好,却不算可圈可点,实在挑不出具体的例子说出到底哪里好;
说不好又非也,自己大大咧咧地住在人家偏殿,每日闹出不少动静,也没见月尘卿一句责怪。
什么好不好的,他本身就不是自己的,是宫雪映的。对女主好是本分,对她一个配角好是情分。
就算不好,也是应该的,原书里本来就是这么写的,月尘卿最后可是要把墨瑶瑶剥皮抽筋呢。
游景瑶发觉自己出了神,赶紧像小狗甩水似的猛地摇了摇头,攥紧手中的白竹紫毫毛笔,继续一笔一划写道:
“阿爹,阿娘,立秋将近,狐族秋日祭也愈发提上了日程,这是青丘十分重要的节日,所以少主留我在青丘再多游玩一阵,还请阿爹阿娘,还有百岁山的大家不要担心。”
写好之后,游景瑶小心地将墨渍吹干,卷成长条,又系上红绳,最后塞进了窗台上已经立在那里等候许久的小信鸽嘴里。
信鸽叼着家书扑棱棱地飞走。
游景瑶略微惆怅地撑着下巴,望着小肥啾愈来愈越淡,逐渐变得灰白迷蒙的背影,刚要发呆,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