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扑哧一笑:“子台言重了,咱们畅所欲言嘛。乘丧出兵是为不义,这也是兵法上的话,也不能说他没道理。”
张纮经此语点拨,方悟此事大有回旋余地,心里豁亮了一些,再不似刚才那般语无伦次:“乘丧出兵不过其一,当今局势才是紧要。荆州、扬州同在江南,两者此消彼长。前番孙策大败黄祖,扬州强而荆州弱。如今孙策已死,强弱之势颠倒。荆州刘表居心叵测,本欲与袁绍串通兴兵,逢长沙太守张羡举义才不得不罢手,如今他不但平了张氏,又掌控南部零陵、武陵、桂林等郡,兵势自南以逼江东。听闻刘表之侄刘磐常率骑兵劫掠江东,黎民百姓不堪其扰。曹公若要此时兵破江东,只怕鞭长莫及,得之亦不能久戍,岂不是徒然帮刘表的忙吗?”
这样精辟的分析,曹操丝毫无动于衷,自顾喝酒吃菜。张纮仍不敢怠慢,又道:“刘表素与袁氏交好,倘若曹公引兵南下,刘表串通袁绍兴兵,那时中原南北岂不皆为雠仇?远交近攻离强合弱,不可因一时之利同时与三家为敌啊!”
如此浅显的军事道理曹操岂会不懂?何况荀攸、郭嘉、许攸这帮人精都在,轮不到张纮这个孙氏的眼线来提醒。但今天曹操就是故意摆一个局,以此敲打一下刚刚显露锋芒的孙权,借张纮之口叫他明白明白谁才是当今天下的老大。所以听张纮急急忙忙把话讲完,曹操仅是抹抹嘴,假作叹息道:“远交近攻离强合弱,道理是这样。不过孙氏兄弟做得也太过分。广陵之事暂且不提,庐江郡也可以不计较。就说征召避难士人这一条,朝廷征辟华歆、王朗已有数年,孙氏就不放人,岂不是公然与朝廷作对?想起来我就有气……”说着话他用力把盏一摔,溅得满桌是酒。
张纮见其神色有变,正琢磨如何解释才得两全,闷头吃喝的孔融突然插话:“子纲啊,你虽受朝廷之职,毕竟与孙氏有旧。你能否写信劝劝孙权,叫他放人啊?”这温软一刀更厉害,索性把话挑明了。
张纮白了他一眼,恨得牙根都痒痒,却怎敢说个不字,连忙点头应承:“理所应当,此事下官去办,请曹公息怒。”
哪知这个承诺许出来,后面的苛刻条件跟着就来。许攸捻着老鼠胡子道:“前番袁术败亡,其麾下雷薄、陈兰、梅乾等啸聚江淮山岭。孙氏与这些僭逆遗寇串通往来不合适吧?也请张大人劝劝孙权,不要再做招降纳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您看何如?”虽是商量的语气,但话里话外绝无拒绝余地。
张纮搪塞道:“在下尽力而为。”
这还不算完,刘勋一拍桌子:“别的我可以不问,当初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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