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离得太近, 连呼吸时轻微的颤抖都能彼此察觉。
严律的脖颈上还残留着轻微的刺痛感,哪怕他痛觉已经不灵敏都能察觉,可见这疯子是真用了劲儿咬。
他的脑子从未如此混沌过, 捂着侧脖颈的手还未放下,只反复寻思一个念头——这疯子到底知不知道哪怕是放在妖族,咬脖子这类脆弱部位都不是正常的亲昵行为?
妖皇大人虽在亲密感情上千年来都没有丝毫建树,是个实打实的白脖儿, 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好歹也看了千年猪跑,人族的表达方式他没有太多了解,妖族的却还是比较清楚。
因保留了些许兽类本性, 妖彼此之间常做出些滚着打闹、蹭脸颊蹭鼻尖儿的动作来表达亲近之意, 但脖颈这种命门却都知道互相不去触碰,只有极其信任者才能进入这领地。
啃咬几乎等同于宣泄征服欲和所有权。
严律捂着脖子半晌才挤出一句艰涩的古语:“我看你是真在找死, 知道在妖族你这动作是什么意思吗?我宰了你都算是情有可原!”
他语气十分凶狠,身体却还是僵硬的。
薛清极的眼中浮起一层狡黠的笑意, 唇角弯起,声音却很是无辜懵懂:“不知道, 妖皇教我?”
即使山川湖泊都改成了高楼大厦旅游景区, 妖皇却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可以被小仙童轻易诓骗,甚至压根没想起来这人在弥弥山久居又常与妖族来往,人族聪慧, 或许比妖皇对这些事儿了解的更多更透彻。
严律没有回答, 这地方虽然昏暗,头顶却有星河般浮动的灵力碎屑, 梦境似的微弱灵光中妖皇局促尴尬又颇为不知所措的神情尽数落入薛清极眼中。
这活了千年的妖早已对世间的人情世故看惯看腻了,却在某方面仍旧白纸一张。
薛清极在不见天日的境外境中曾无数次幻想跟在妖皇身边的人换来换去, 想过他是否会被某个人画下属于他人的浓重一笔,这想法一旦出现,就将他本就极端的情绪逼到绝境。
他没想到严律身上烙印下的最重的两笔,一笔是他留下的魂契,另一笔则是为了他而缠绕而起的云纹。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境外境中那些极端又歇斯底里的幻想烟消云散,但眼前的事实却比那阴沉的幻想更让人发狂。
严律还没从大脑空白中回神儿,虽然是捂着脖颈,但并没有多少戒备警惕,倒像是混乱和慌张居多。
“妖皇不必紧张。”薛清极在说话时下意识地舔过自己的牙齿,仍觉得痒意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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