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能保证一日两餐就不错了,许多人家一天就只吃一顿饭,还是一些稀得不能再稀的稀饭。
锦晏理所当然道:“怎么会,北地造纸工坊那些工人,也都是三餐。”
钟行提醒他,“可这是长安。”
锦晏不以为然,她说道:“长安又如何?长安的百姓,便不是百姓了?难道就因为他们生在长安,就低人一等吗?”
“低人一等”这个词和长安联系到一起,让正在喝茶的钟行差点没忍住喷出来。
小晏儿是真敢说啊!
长安的人,从来都是用鼻孔看别人,也就小晏儿能说出长安人“低人一等”的话。
钟行无法反驳锦晏,便将目光投向萧去疾,去疾啊,这可是你亲妹妹,你管管吧!
萧去疾咳了一声,在钟行期待的目光下开了口,“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吧。”
钟行:“嗯?”
钟行:“什么???” 他嘴角抽搐,不敢置信地看着萧去疾,那眼神痛心疾首,像极了看着一个叛徒。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明知道天子最忌惮这些,小晏儿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你这当哥哥的居然不阻拦?
锦晏不以为意道:“表兄,做事瞻前顾后的,你太保守了埃”
上方喝茶的北地王嘴角抽搐,萧去疾忍着笑,钟行亦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什么意思?
合着你们这些保守派都觉得我这激进派太保守了?
这简直是对他的莫大羞辱!
……
尽管钟行觉得锦晏的举措多少有些冒险,可他也无法反驳锦晏,便只能听之任之,加以辅佐,好让这事完成的更为彻底。
就在收容流民的第三日,宫里再次来人,传天子令,招锦晏一人入宫。
来长安这么久,每次入宫都是兄妹两人一起,第一次得到让锦晏单独进宫的诏令,想到锦晏要独自一人面对那危险重重的宫闱,萧去疾简直坐立难安。
“哥哥,安心,不会有事。”
安抚好家人后,锦晏跟着使者离开了王府。
到了外面,上马车时,锦晏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由目光一顿,又看了那人一眼。
赵瑛。
自从相识那天说了几句话后,这一月来,她几乎没有再见到赵瑛的身影。
她猜测,许是因为她和赵瑛说的那些话,赵瑛被天子怀疑,私下接受调查去了。
而现在赵瑛重新出现,那就是没查到他与北地王府有勾结的任何消息,他洗清嫌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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