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打量着费岚,许久不发一语。
被谷绪的视线锁定,鲛人城主破天荒全身不自在,甚至因那双漆黑的眸子心生不安。
他轻咳一声,正准备打破沉默,终于听到谷绪开口:“事情的确和严珣有关,但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祥的预感陡然降临,费岚下意识吞咽,表情中闪过一丝紧张。
紧接着,预感应验。
“严珣邀请我同行,我答应了。我们将在第六区会合,希望你不会介意。”谷绪语气温和,态度很有礼貌。
费岚眨眼,再次眨眼。
他从没像此刻一样懊恼,懊恼于鲛人过于准确的直觉。
“你不是在开玩笑?”
“当然不是。”谷绪奇怪地看他一眼。是什么给了鲛人错觉,让他以为自己很喜欢开玩笑?
最后一线希望落空,费岚不禁长叹一声,单手按住额头。
“预感应验,这种感觉真是糟糕。”
“预感?”
“鲛人的直觉。”
费岚扯了扯衣领,不在乎领扣歪斜,随时会脱落掉到地上。
他需要喝一杯。
最好是烈酒,足够灼烧他的喉咙,舒缓他的神经。
“我以为你和严珣是朋友。”谷绪突然说道。
“朋友?不,你怎么会这么想。”费岚连忙摆手,动作夸张却不失优雅。一改之前的散漫,他变得十分严肃,“鲛人和龙族从不是朋友。我们或许会短期合作,百分百出于利益。在帝政时代之前,我们屡次爆发战争,可以称作死敌。”
他绝不是在信口胡诌。
相关记载多数遗失,原始种族仍有传承记忆,他清楚知道荒古时期的几场大战,想必严珣也是一清二楚。
“海水被染红,天空变成血色。我们失去许多族人,甚至有分支灭绝。战场的惨烈程度不亚于异种和虫族的千年战争。”
时至今日,回忆那段历史,仍不免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