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们曹家和我们姜家本有些渊源,偏又是在四妹夫的事出来之后,这个人冷不防冒了出来。”
西屏轻声冷笑,“可不嚜,早不来晚不来,就赶着狸奴想追讨那些田地的时候,偏又这么巧,四姑爷死了,紧接着狸奴又戴了罪——”
这一班熟识的人,谁会信时修杀人?可及至衙内,周大人却将罪名扣得死死的,非说时修滥用私刑草菅人命,知法犯法罪家一等,又是朝廷命官,马虎不得,羁押期间,不允许探望,要等朝廷示下才知如何处置。
南台只顾和那狱头纠缠,狱头一脸苦相,十分为难,只得说:“姜仵作你放心,大人在里头谁还敢难为他不成?我们保准好吃好喝伺候着他。只是周大人下了死令不许人探望,我们也不能不听呐。你替兄弟们想想,小姚大人是暂代泰兴县令,早晚是要回府衙当差的,往后还是周大人的天下,我们若是违逆周大人的意思,将来可怎么混?”
这时见臧志和挑着灯笼怒气冲冲走来,望着那狱头道:“算了吧姜三爷,和他多说无益!我下晌在这里碰了一头的钉子!”
西屏只得摸了点银子给那狱头,“既如此,我们也不难为你,只是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大人,不许有什么差池。”
那狱头忙笑,“您只管放心,周大人的话我们不敢违逆,难道府台大人的面子我们敢不给么?小姚大人不论是不是大人,还是府台大人家的公子呢。”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三人只得出衙,已近四更,西屏叫南台自行家去,她因惦记顾儿,便与臧志和一路打着灯笼往庆丰街走。更深露重,月影昏昏,倒令她想起如眉死的那个夜里,和今夜一样,也有些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