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衙门里过来的?”
“刚到衙门里,正要和臧班头点人来拿姜俞生呢,想不到——”时修陡地顿住脚步,眉心紧扣,“他是怎么死的?”
西屏忙不迭摇头,“不知道!我还没到那书房去看过呢,是晨起两个打扫屋子的婆子发现的。”
时修朝后喊一声,“臧班头!”
那臧志和忙近前问:“那间书房在哪里?”
西屏便朝前引路,“走这边。”
臧志和胳膊一挥,招呼几个差役跟上,“快!去将现场围起来,不许闲杂人等胡乱走动!”
及至那间书房,只见人头攒动,臧志和挎着刀大呵一声,吆喝出条道来,几个差役便冲进屋里,将几个胆大的小厮扯将出来。为首的一个管事还撇着脑袋嚷,“我们大爷!我们大爷还没抬出来呢!”
那扯他的差役道:“抬什么?!这会不许乱动尸首,等大人看过再说!”说话将那人朝石蹬底下一推,挎刀守在门上道:“从此刻起,没有大人应允,谁也不许踏进房内!”
连西屏也只在门口伸着脖子张望,因嗅到股呛鼻的血腥味,她不得那帕子掩紧了口鼻,心里害怕,又经不住要看。好些个仆妇也和她一样,在外头张头张脑,看一眼躲一眼的,指指搠搠,低声谈论。
槛内撒了一地的水,往屋里随意淌去,渐渐与血渍相融。那红因融于水,先是一片淡淡的粉色,越往后颜色越重,越乱。只见那姜俞生趴在地上,身子有一半压着地毯,头朝着门,脸却偏向右边,眼睛微张,血正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
臧志和蹲下身,顺着尸首往屋里瞧,那地毯中间皱起来好几处,有给人蹬揣过的迹象,上头一大片血迹,因是大红猩猩毡毯子,不大容易看得出来,瞧着是黑了一大片,从那头直黑到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