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是蔚垚、王泽邦还有付荣都一并随军去了,现在她便是想找人晦气都找不着。
同时朝廷对于邺王丧礼一切从简,简单到什么程度,依循世子殿下的命令,直接走流程,但却省略一切开销的环节,甚至郑曲尺都没机会参与一下,就已经落幕了。
倒是元星洲在出征前,已召集大臣宣布了邺后之相关罪状,并给出相应的罪证,最后直接将其处死,为图省事,将其跟邺王葬在了同xue。
乍闻此事,郑曲尺只觉得元星洲既阴又焉儿坏,将两个相看生厌、反目成仇的夫妻装一块,分明就是盼着他们到了地底下也不得安全。
至于邺后的一双儿女,他倒是难得起了善心没有斩草除根,而是贬为平民,最后发配至边陲之地,永世不得返京。
还有新王即位一事,众臣皆已做好准备,恭迎元星洲继位,他却只声称还需要等一等,等到他从下田归来之时。
但他虽未有邺王之名,却早已掌控了王之实权,朝廷上下经过一番血洗清除,里里外外都基本上全是他的人了,他这些年私下的种种筹谋与规划,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些日子以来,朝中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郑曲尺知道的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至于一些暗中涌流变改的事情,她一介边缘官员,又不参与进国政大事、中央事务,她连听个热闹的资格都没有。
一身疲惫回到将军府,灵堂已撤,府中好似重新布置了一番,之前沉闷冷肃的布置,变成了生机勃勃的明亮感,她看到院中栽种了粉白的花树,落樱缤纷,初夏之美尽现。
常越一如以往那般出来迎接,两人家常了几句,但他却一直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郑曲尺觉得奇怪,便问道:“家中近来可有事?”
“并无。”常越赶忙回道。
没有吗?
“你有事情瞒着我?”她又猜。
常越犹豫再三,还是厚着老脸痛心问道:“夫人,您娘家的人,为何一直留宿在柳家呢?”
他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问得郑曲尺一时哑口无言。
“是老奴哪里做得不对,令夫人放心不下,还是夫人始终没有上将军府当成自己的家?”常大管家虽然有一颗钢铁一般坚硬的心,但此刻也觉得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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