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忌地瞥了将军的背影一眼,小声道:“夫人这才去匠师团几天啊,那些人却好像隐约以她马首是瞻……”
“哦,这事啊,这有什么奇怪的?”蔚垚听完,不以为然道:“夫人之前在鬼羧岭,不也是统领了全部石匠完成了城墙工事,这些才多少人啊,落她手里,没一会儿就能被治得服服帖帖。”
王泽邦想说,这能一样吗?
那些普通工匠跟心高气傲的匠师,能一样吗?
但转念一想,其实也算一样。
当初郑曲尺只是一个连级都没有评的普通工匠,她能让那些人心悦臣服,现在又为何不能?
看着对面与匠师们有说有笑的夫人,他顿时内心浮现了些许自问,是不是他一直以来,都用过于狭隘的眼光在看待她?
倘若她不是墨家派来的细作,出身并非贫寒农户,拥有良好的仪态,如果没有过往种种的误会……
他想起了当初与她第一次在帐内单独谈话,他不可否认,与她谈话挺轻松自在,后来,他见过她奋不顾身救人时的勇敢模样,也看到过她毅然坚韧,独自扛起重担、挑起修建城墙的大梁……
他想,若没有前情,或许他会欣赏赞誉这样的一名女子。
“或许,我眼力不如你。”他忽然对蔚垚道。
蔚垚见他神色复杂,则笑道:“论眼力,我可不及付荣啊,你看看他,这次咱们回来,你没发现他对夫人,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吗?”
王泽邦朝旁边看过去,付荣现在的确对夫人的事特别关注,以往他一直也是表面尊敬,只维持表面上过得去,可没眼下这种热忱心思。
“我懂了。”
有时候,一个人能看走眼,二个人也能看走眼,可如果人人都能够看到对方身上的优点而有所改变,他是不是就不应该太固执己见了?
——
校场没多久就被清理出来了,到场的人也都按照自己的位置站好,一场不被看好的展示,却是以最隆重的方式被人瞩目。
是讽刺,还是可笑?
或许……是可以让他们跌破眼镜呢?
郑曲尺见马车被驶了过来,但马舆的覆盖不再是之前的油布,而是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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