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手臂竟微微发颤。
他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他也会有“担忧”这种情绪。
但是,他的确烦恼地想过。
当她知道了,“柳风眠”与“宇文晟”是同一个人时,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倘若她因为自己当时在天堑做过的事情,自此害怕他、逃避他、排斥他,甚至极底厌恶他,他该怎么做?
答案是,他不知道。
当生与死,这种最容易解决问题的方式,不能够适用在郑曲尺身上时,他却茫然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够让郑曲尺一如既往般对他好、对他笑。
所以,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意识到她主动出现时,他心底潜藏的小心翼翼、谨慎担忧、试探靠近,一块为保护自我不受伤害竖起的坚冰,被逐渐融化开来。
浮化的春水,抚摸过海之深处的魂灵,让他妖邪猩冷的眸子,如被涤宕干净的春绿,有了属于人的温度。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没有逼她,是她主动来靠近他了,所以说……她这是已经接受他属于“宇文晟”的这个真实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