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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来梨花椅,宇文晟一撩战披,悠然矜贵坐下,漫不经心扯下手头染血的手套,又重新换上一副新的。
虽然他的手上再度一尘不染,但他周身的血煞之气仍旧久久不散,叫人触之,只愿退避三百尺开外。
他睨向郑曲尺,面具之下的皮肤一片明净无暇,然那一双尤带赤色的幽瞳叫人发怵:“在鬼羧岭上的其它人呢?”
郑曲尺回他:“他们现在,应该都藏在山林深处的窑窟中。”
众军对四周一番查探、追踪、探巡,却发现并无激斗与流血情况,而空荡荡无一人的采石场更让一切发生的过程变成扑朔迷离起来。
付荣的眼神一直在郑曲尺身上打转,他好像在她身上察觉到一些异样,正在观察:“你们……无人伤亡?”
郑曲尺对付荣的眼神十分抵触,她也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她此时脸色很差,伤势也在持续恶化之中,可她却不得不强撑起精神来应对他们。
“我不知道,在我发现有游牧蛮子入侵时,便立即叫齐工他们敲响铜钟,疏散了人群,因为我曾提前培训过工匠紧急应难措施,所以他们听到三级危钟时,会自行离开工地,统一跑到我指点的避难所。”
她因为喉咙的伤,说话又粗又沙,难听又缓慢。
宇文晟的视线飘飘然掠过她一条红肿线的颈间:“那你呢?为何会在那里?”
“我吗?”郑曲尺在沉默片刻之后,理所当然道:“我是他们的主事,他们可以第一时间逃到安全之所,可我不行,我得保证点燃起烽燧墩台的狼烟,寻来救援才行,否则……躲,也解决不了问题,终,还是会被狼一样触嗅的蛮子找到的。”
所有人闻言,都一脸讶然地看向她。
这……这话是真心的?
可她,分明已经被他们认定为墨家的细作了,既是如此,她为什么要这么舍命不顾,只为救下一些与她毫无干系的工匠?
宇文晟继续问她:“放狼烟是你,引开游牧蛮子朝北道走的也是你,那你是靠什么从这么多人手上逃走的?”
王泽邦观察她背着的箭囊:“你擅弩?”
此时郑曲尺的弩早与马匹一并丢了,只剩一路背着的箭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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