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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师见她如此,似愣了一下。
“你救过我,在我面前你可以不必如此拘谨。”他此时说话的语气更加温和了。
方才他见过她据理力争的样子,那般鲜活自信的神情,熠熠耀眼,而不是现在这般虚假客套、沉默寡言。
“礼不可废。”她低眉垂眼,现在倒是文绉绉了起来。
她不是不懂装,只是有时候懒得去维持读书人的矜持,毕竟她的职业选择是跟一群五大三粗的工匠打交道,开口“请”闭口“谢”,路子不够野,跟粗汉打不到一块去。
但为了不跟这个麻烦人物牵扯上关系,她决定非要装到底,拉开安全距离。
黎师:“……”
他刚才好像说了一句“是我教他们的”吧。
危险!
这人怕不是正在搞什么下套的陷阱,却被她撞破了机关吧?郑曲尺当机立断,道:“午休差不多了,我得去开工,就先行退下了。”
她说完,就矫捷如脱兔,低着头退后几步,然后拔腿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