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这一身的煤灰,要不回去了人家还以为她去偷煤了呢。
“这位大哥。”
但凡是瞧着比她大的,她都统一喊大哥,主要别的称呼她也没学会。
“呐按了?(怎么了)”铁匠擦了一把汗,回了她一句福乡本地话。
鉴于她是蔚垚亲自带来的人,他们对她的态度还是比较客气。
郑曲尺也用川话回道:“我想洗一洗身上的灰渣渣,你看哪哈有水?”
铁匠抬了抬下巴:“铸器司后头,有一个水缸,你个人舀起去洗嘛。”
“哦,那里有没得人?”
这作坊四周围全都是些打光巴子(不穿上身衣服)的男人,她虽想清洗一下可又有些担心。
“这个时候都在干活,那里没得人。”
没人?那太好了。
郑曲尺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渣,一边朝着铸器司后面走去。
借着铸器司那边透过来的光线,她果然看到了一个半人高的水缸,水缸后面则是一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