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柳如烟轻轻颔首：“师弟你应也知道，师姐自从离开宗门与柳家之后，便一直都是一个散修，靠着符道的天赋才走到了金丹期，散修的苦你我都十分清楚，而且这些年来，师姐心中对林盛唯有愧疚，也没有再结交过道侣。”

她美目如水，继续道：“但我终究是一个弱女子，大道的重担扛得极为疲惫，有时候也会感觉到十分孤独，师弟有鹿师弟陪在一旁，大概也不会有这等感觉。”

“所以……”

宁道然淡然一笑：“师姐决定了？”

“正是。”

柳如烟道：“涂阳真君对我可谓一片赤诚，他明明是元婴期大修，这些年来却从未想过用强逼我就范，这等男子何等可贵，所以……如烟已经下定决心，与涂阳真君结为道侣，师弟作为自家人，我自然是要征得你的同意。”

“……”

宁道然皱了皱眉，其实柳如烟重新结道侣他倒是没有意见，可偏偏是这个涂阳真君，涂阳真君对自己可是处处针对的啊，若是柳如烟真的嫁给了涂阳真君，说不定以后会落得一个反目成仇的结果。

不过，柳如烟的事情，他真的不想管。

“师姐已经点头，就不必再问自己的态度了。”

宁道然抬头看向柳如烟，一双眸子清澈明亮，道：“林盛是我最好的大哥，而柳师姐是他此生最在意的人，于理，我应该照拂一下师姐，但于情，我自然不想看到师姐嫁给旁人，若是我宁道然此时说祝福师姐，那肯定是假的，我没那么大的气量，所以……”

他轻轻一扬眉：“师姐要嫁给涂阳真君，尽管去嫁，不必问我，我只是一个外人，对此事只当不知道便是了。”

“宁师弟……”

柳如烟香肩一颤，一双美眸已经笼上水雾，过了半晌，她才无奈一声叹息：“师弟，师姐走了。”

“小白，送柳师姐。”

宁道然坐在原地，一动未动。

他从来都知道柳如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当年柳如烟垂青于林盛，就是因为林盛的“勇猛精进”，她那时候将林盛奉为心目中的英雄，故而才愿意与林盛结为道侣。

她从来都是慕强的女人，如今涂阳真君以两件古宝为聘礼，再加上言语间的温柔体贴，柳如烟自然会心动。

她要嫁的从来都不是任何男子，而是身居高位、境界卓越之人，只要对方足够强就行，至于是谁，似乎并不重要。

此等女子……

宁道然真想对着她的背影来一句“我呸”！

……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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