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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呆滞了几息,才轻轻开口:“你怎么来了?”
柳襄如实道:“世子刚刚梦魇了,怎么都喊不醒。”
梦魇。
那的确是一场噩梦。
他醒来仍感觉心有余悸。
大抵是昨日才提到过玉明淮,他才会做这样的梦。
“世子可还好?”
柳襄担忧道。
谢蘅这时才察觉到他的手被她紧紧握住,他微微顿了顿,紧了紧被中的另外一只手。
那只手里还握着她送的玉佩。
“无碍。”
谢蘅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坐起身时将另一只手中的玉佩藏入了枕下。
柳襄起身在他身后垫了个小枕。
“世子可有哪里不适?”
谢蘅:“没有,只是做了个噩梦。”
玄烛此时正在给谢蘅拿药,将药倒出来后他愣了愣,而后轻轻晃了晃瓶子。
重云不是说配了一月的量,怎么瞧着没剩多少了。
谢蘅注意到他那边的动静,只淡淡瞥了眼就收回视线。
他每日都服用着重云配好的药,只是从那次咳血以后,从以前一天三颗变成了六颗,他怕玄烛发现,每次服药时都是避开他的。
玄烛带着几分疑惑的伺候谢蘅服药,柳襄便去叫了早饭,早饭送上来,谢蘅也收拾妥当。
二人用完早饭,柳襄便没忍不住问道:“世子是梦见玉明淮了吗?”
谢蘅偏头看向她:“你怎知?”
“世子梦魇时,我听见世子叫玉明淮的名字了。”
方才她离的很近,听到了谢蘅醒来时唤的那一声。
虽然很轻,但她还是听到了语气里着急和慌张。
他说是噩梦,想来是梦到玉明淮遇到什么危险了。
谢蘅眼眸微沉,半晌才淡淡嗯了声。
柳襄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她能感觉到,谢蘅和玉明淮的感情应该很好。
不同于谢邵谢澹的兄弟情,他们更像是知己。
玉明淮到底去何处了。
“他在北廑。”
突然,谢蘅低声道。
柳襄怔了怔,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随后,她的心缓缓沉了下去:“他去北廑作甚?”
谢蘅冷冷哼了声:“他去时,说要为东邺做点什么。”
柳襄听明白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和震撼。
她想过无数可能,却没想到玉明淮竟是去北廑做了探子!
各国做暗探的危险程度不亚于战场厮杀,怪不得谢蘅会如此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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